桓容首次发现,武车内的空间不如想象中宽敞。
因多出一人,下意识后退。
未提防大手覆上肩头,后背贴上车板。看着覆上来的秦璟,桓容瞳孔微缩,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喉咙一阵发干。
“秦兄?”
秦璟没说话,眼帘微垂,两人的距离不断贴近。
下一刻,桓容的视线变得模糊,唇上传来一阵压力。温热的气息萦绕鼻尖,唇缘被轻轻扫过,既有些痒,又有些酥麻,感觉十分微妙,语言难以形容。
皱眉皱眉,觉得这情况于己不利,桓容撑起手肘,尝试着坐起身,结果没能成功。
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桓容深吸一口气,干脆放弃,右臂环住秦璟的肩膀,手指探入他的发间,略微调整角度,更用力的吻了回去。
有了之前经验,这一次没有齿-列-撞-击,也没有流血的伤口。只不过,依旧不见任何缱绻,也无半点温柔。
两人都不愿示弱,双唇互相碾压,彼此争夺着-控-制-权。临别的温-存纯属天方夜谭,更像在延误未完成的一场角斗。
车外朔风凛冽,滴水成冰;车厢内的气温却不断攀升。
不过数息,桓容的额前竟沁出汗来。一股火气上蹿,几乎要逼-红他的双眼。
秦璟抬起头,呼吸微重,俯视双眼湛亮、颇有几分不甘的桓容,舌尖探出,轻轻舔过嘴角。
刹那之间,似有柳絮拂过心头。
咕咚。
桓使君咽了一口口水,引来对方一声轻笑。
“容弟。”
低沉的声音敲击耳鼓,气息沿着唇角划过,迟迟不去。
桓容眯起双眼,鼻尖感到一阵温热,随后是脸颊、眼帘、眉心,最终落在额间。
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一刻的静谧,桓容抿紧嘴唇,掌心覆上秦璟的脑后,一下下梳过乌黑的发,丝绸般的触感,冰凉、顺滑。
“秦兄来为我送行?”话出口,桓容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他的声音竟也变得沙哑。不似秦璟低沉,然也不同于往日。如果此刻对外传令,必定会引来一阵惊诧。
“是。”秦璟笑着点头,凝视桓容半晌,忽然直起身,顺势将桓容拉起。
“秦兄?”桓容挑眉。
秦璟没出声,自袖中取出一只扁长的木盒,盒身上没有任何花纹,比起木料,更像是一块玄铁。
盒盖掀起,里面放着一枚古朴的发簪。通体呈剑形,簪首是一枚虎头,簪身上刻有一枚篆字。
“这是……容?”仔细辨认之后,桓容抬眼看向秦璟。
“对。”秦璟点点头,顺过桓容的发,将木簪递到他手中,道,“此后每过一岁,我将赠容弟一枚发簪。”
“一岁一枚?”
“是。”秦璟笑靠近,望进桓容双眼,“只要我一息尚存,必不未此诺。”
桓容握紧木盒,垂下眼帘,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攥住,喉咙里像堵住石块,难言是什么滋味。
片刻之后,桓容深吸一口气,将木簪放到一边,用力扯开秦璟的领口,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一口咬在他的颈侧。
这一口用足了力气,齿痕深深落下,留下深红的印记,几乎要沁出血来。
秦璟没动,似感觉不到痛,单手覆上桓容的后背,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