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颜说:“就知道,你肯定没有!所以你不知道吵架的时候不是谁有理谁才能赢,而是要看谁先把持不住红了脸!那才是输家!你看,她们倒是把自己说的跟个观世音菩萨一样——人美心善的,把我说成了老巫婆、恶毒女,可到头来,是她们气得跺脚,我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多好!”
华扬对她的理论不置一词,人活半辈子哪可能没跟人吵过架?
只是那时年少,冲动起来总会做些令自己后悔的事。
午后的太阳光有点毒,他在阳光下看路颜的笑脸,觉得分外晃眼。
走过去,他开了车门,请她进去。
路颜冲他又是一笑,钻进去。
开车回蒋氏。
路上,路颜心情豁然,拿着手机刷微博看冷笑话。
冷不丁想起来什么事,就问华扬,“前段时间,黎井笙和路芝约会的时候你在旁边么?”
华扬顿了顿,说:“不在。”
路颜点点头,本来还想问一下他,黎井笙和路芝在一起时的细节,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想想,如果路芝知道了她和黎井笙扯了证,会是什么反应呢?
华扬却突然说:“如果你想心里更痛快一些,可以试试把你和黎先生结婚的消息说给她听。”
路颜一怔。
华扬又补充道:“她似乎……还挺喜欢黎先生的。”路颜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再次趴在后座上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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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路颜不说,路芝回到家也知道了。
昨天路颜离开路家之后,路擎天忽然就一病不起。
严淑茗寸步不敢离,进进出出端茶送水,还要给他擦身子。
路擎天这病是心病,喘着,话也说不出口。
严淑茗便在他床头,抹眼泪。
从前不能反抗,这样一跟,就跟着路擎天二十多年,到今天,路擎天已经是她的天,如果塌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严淑茗说:“要不然我去求求颜颜,让她回来吧。”
路擎天脸色苍白着,别过脸,声音艰难,“找她干嘛?她自己都说不会再回来了……”
说着,眼角发热发酸。
年已半百的男人,这个时候想起自己从来不曾宠爱过的小女儿,却忍不住流了眼泪。
严淑茗叹息,“都是因为我,她不喜欢我和阿芝,才会这样的。”
路擎天闭上眼睛,“别说了……”
严淑茗还在低声喃喃着,“颜颜怎么能说走就走呢,结婚也是……说结就结……”
这段对话,最终一字不漏地落进了门外的路芝耳中。
她怔怔地站在门外。
严淑茗拿着刚给路擎天换下来的睡衣出门,正好撞上她,说:“你来的正好,先进去看看你爸,哄哄他。”
“哄”这个字让路芝心头一堵,想到了下午在咖啡厅受到的侮辱。
她没进卧室,而是跟在严淑茗身后,下了楼,问她:“妈,你说路颜要结婚?”
严淑茗停下来,看着路芝的眼神有些闪躲,却知终究瞒不了,遂叹口气,说:“不是要结,而是已经结了。”
路芝惊讶,“已经结了?跟谁?”
猛然,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严淑茗犹豫着,说:“是……你的九叔黎井笙。”
一瞬间,路芝的脑袋嗡得一下,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