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过后,人类对对植被有了严格的管理。所以市面上的木料都是十分珍贵的。花满楼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席管家提了提想要一些桐木和梓木。本来还想要写丝弦的,可是想想这个时代应该没有,花满楼问过娃娃之后,找到了一种金属弦做替代。
木料的价格是挺贵的,但是那只是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在华家看来,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席不同见花满楼喜欢,根本就不管他用木料来干什么,二话不说,当即就买了回来,还专门挑贵的来。
来照顾小七少爷四个月了,除了做饭以外,总算有自己的用处了,尽管只是一次小小的购买,总好过没事可做。
早上李西和方为等华录唠叨完以后,就向花满楼告辞了。花满楼一直被华录霸占着,中午的时候,花满楼关心他的身体,就让他去休息,华录才不甘不愿地离开一时半晌。
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要说呢?
华录大概是真的累了,睡了三个小时才起床。今天天气不太好,花满楼一天都呆在屋子里面。
华录下了楼,就看见他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娃娃就在对面诵读着花满楼感兴趣的知识。看不见东西,又没有浓厚墨香的书给他摸,只能让娃娃读出来咯,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
听见华录的脚步声,花满楼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然后继续听着娃娃诵读。
华录十分自觉地坐在花满楼身边,娃娃瞟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继续早上的话痨,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
席不同就是在这个时候把花满楼要的木料送了进来。
“小七少爷,你要的木头买回来了。”他把木料放在桌子上,空出手笑呵呵地撸了撸胡子。
娃娃鄙视地瞥了眼席不同,心里嗤笑他的行为。
老家伙又在卖弄自己的假胡子。
席不同回头对娃娃眨眨眼睛,然后快速转身,看向花满楼的时候,脸上挂出标准的笑容。
娃娃:“……”
花满楼喜不自禁,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桌上的木头,喜爱之情不言而喻。
这种味道,一定是难得的老木。
这是华录第二次看见他露出如此喜爱的笑容。第一次是因为花园里的花草,第二次就是现在,得到几块木头的时候。
在大家的心里,花满楼是一个爱笑的人。然而平常的笑容淡淡浅浅,标准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笑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灿烂自在。
华录瞪着木头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其实华录是在吃几块木头的醋吧。
哼声很轻,别人没察觉,却瞒不过花满楼的耳朵。他迷惑不解地侧头“看”向华录。
“怎么了?”他的语气尽是疑惑。
“……”这样都可以听见?华录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没什么,刚才伤口突然疼了一下。”那么淡定,一点都听不出来是谎话。
席不同狐疑地瞟了华录一眼,先看了看他的腿,又瞧瞧他的神色。
华录少爷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老实的孩子,是不会说谎的。但是,就这么点轻伤,有那么痛吗,都哼出声来了?以前更严重的上都受过,也见他喊过一声疼。
花满楼没有觉得不妥,手撑着沙发,往华录所在移了移。
华录伤在大腿处,被长裤遮挡着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循着药水味,花满楼在伤口周围的穴道轻轻按摩着。“很痛吗?现在好些了没有。”
突然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华录握住他的手,在花满楼迷茫的眼神中,开口解释:“差不多了。”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感。
花满楼笑笑点点头,把桐木抱在腿上。“席爷爷,有没有刀具?”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琴,自己动手制作是最好不过的了。
“有的,少爷等等,我这就去拿。”席不同回答完,急不可耐就离开了去。
“小七要木头和刀做什么?”心已经静下来了,华录猜不出花满楼的用意,好奇地问道。
花满楼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在制作一件很美好的东西,做好了再告诉你。”古琴是君子之器,无论是从乐器本身,还是象征意义来说,都是十分美好的。花满楼这样说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