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动在翻越天驷峰的日子里,过得非常充实。
大部分时间主要是赶路,灵识展开,几十里的范围内搜索魔兽的影子,只不过不再是为了躲避,而是有选择地进行战斗。
老古说了,躲猫猫,那是游戏,只有不断地战斗才叫历练。
这也是实力提升的一种方法,和在宗派中朝九晚五的修行完全不同,说不清哪个更好,后一种,躺在树荫下,共享着宗派的资源,连吃饭都会有人送,完全是蛋风险,至于收获大小,则完全要靠个人的悟性。而前一种成长可能更快一些,但风险相对更高,随时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东胜山脉本来就是魔兽的天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几次,凌动不仅湿了鞋,还差一点崴了脚,甚至丢了命,如果不是小呆体内的血脉威压,自己早就被灵兽啃的骨头都不会剩下,当然,也幸亏自己机灵,跑得够快。
三个多月的时间,死在凌动手中、小呆口中的低阶魔兽有五十多只,中阶魔兽九只,高阶魔兽两只,灵兽,倒是看见过几只。
这种不是追着魔兽跑,就是被魔兽追着跑的日子,也让凌动明白了,太初圣体是天赋,更是负担。天赋在于无论什么属性的兽魄丹,七行体质能够照单全吸收,负担在于这玩意也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从这段时间吸收的能量来说,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种单一的五行体,实力怎么说也能突破到化海境吧,可自己刚刚才是凝丹境中期,气海的体积又被开拓了,但那一粒种子……外表看起来毫无变化。
除了无休止的战斗之外,凌动还多了一项任务,学习铸器的相关知识。
开玩笑,铸器才是老古最引以为傲的绝活,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老古给凌动开启了教学模式,当然,他从不会否认凌动在武学上的天赋,但铸器……这完全是另一码事。
“小子,我知道你在武学上有点天赋,但是隔行如隔山,铸器,太初圣体毛用没有,它要的是心境和悟性……唉,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的脾气你也清楚,不如我意,绝对不会口下留情。”
老古义正言辞,武学上,从没觉得自己有多牛逼,就拿姜木枫的实力来比,恐怕即使自己的鼎盛时期,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但炼器上,现在的五洲大陆,老子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因此,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金字招牌,毁在小兔崽子手里,天赋缺一点不是问题,绝对不能容忍懒惰和愚蠢。
凌动笑了笑:“老古,我脾气你也清楚,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批评,绝对做到骂不还口。”
“嗯、嗯,态度还算端正,小子,铸器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但无论是什么,基础最重要,铸器的第一步不是实践,而是理论。”说完,老古从星辰戒中一股脑地掏出一堆古简。
“这就是基础,首先要记下,掌握不同的材料的属性,特质,学会辨识,你把这些全部背下来,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老古丝毫不给凌动提出问题的时间,虚影一闪钻进了星辰戒中睡觉去了,奶奶个熊,这小子武学上走得有点太平坦了,平时没大没小的不跟你计较,关键时候要拿出点气势,用点手段,数万种材料,等你看个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你才会知道我老古的牛逼之处。
这就叫下马威,严师才能出高徒!
老古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梦中,凌动愁着眉,苦着脸,看得老古怎一个爽字了得。
春秋王朝,南域。
峰峦叠嶂的大地上葱葱郁郁,一座座秀丽的山峰耸入云端,像一排堵在南天门路上的绿巨人,云雾朦胧间,一幢幢泛着白光的殿堂显得神圣而庄严。
这里是春秋王朝无人不向往的地方,这里是让每一个年轻人热血沸腾的地方,这里就是圣隐堂,春秋四大超级宗派中,最年轻的宗派。
宏伟的圣隐峰顶端,云蒸霞蔚处,芳草碧连天,绿意怏然的草地中间,沧桑古朴的九级石阶上,矗立着一幢长方形的殿堂,三十六根巨大的玉石廊柱环绕周围。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飞檐反宇,这座白色的殿堂看上去算不上有多么的气派和宏伟,但却又一种俯瞰大地的气势,这里是每一个圣隐堂弟子都为之敬仰的地方——圣隐殿。
此时,圣隐殿外面很安静,里面却相当吵闹。
“莫南山啊莫南山,好好的学院你不待,非要跑到这地方来开宗立派,我早就说过了,你这性格不适合单干,你不听,怎么样,一百多年了,你这破堂连东洲前一百都没挤进去,你也不嫌丢脸。”
如果凌动看到这个大放厥词的中年人,肯定会大吃一惊,竟然是姜木枫。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莫南山一身白袍面带微笑,挺拔的身材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气势,容颜虽改,轮廓依旧在,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绝对是少女杀手这个级别的。
“操,老子燕雀,你鸿鹄?来来来,我俩练练,看谁能飞得更高。”相比之下姜木枫要粗犷许多。
“姜木枫,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骚包。”
“哈哈,莫南山你不敢吧……也是,整天把心思放在那帮小兔崽子在身上,现在的你,也就是跟在老子屁股后面吃灰的份。”姜木枫得意的笑着。
圣隐峰上,伊一踩着葱翠欲滴的草地,哼着欢快的曲调,手里拿着水灵果,像一只追着蝴蝶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进了圣隐殿。
“莫伯伯,你找我……”伊一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看到了姜木枫,接着……水灵果一扔,撒开小腿就朝殿外奔去。
姜木枫摇头苦笑,人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咦,老姜,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伊一撅着嘴,闪着灵动的大眼睛,知道跑不掉了。
“小……小祖宗,我这不是来接你回家嘛。”姜木枫忽然之间就像一只小绵羊,语气轻柔到不行。
“我才不回去呢,家里一点都不好玩。”
“小伊,乖,院长……你爹想你了。”
“可……我不想他啊。”
姜木枫眉头皱成了川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小伊,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他给惹怒了,倒霉的……肯定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