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浅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求知欲极强的懵懂女学生,而顾景桓就像学富五车才高八道但又极其闷骚守旧的古板教授。
果然这边顾景桓摇摇头,“这是机密。”
“可他既然这么多年都在当兵,怎么会成了你的教授呢?”
兵哥哥,教授,这可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职业。
“这算是他的副业。假期没事儿的时候,他就去‘误人子弟’。其实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才是他的理想。只可惜这辈子只能当个业余的了。”
顾景桓似乎想起当年的美好时光,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当年很有趣。他是我股票证券分析这门课的教授。那个时候他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但冥冥之中我就是觉得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可能是因为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他?”
说完这话顾景桓连忙举手,“我没吃醋。就是单纯地看不惯。”
随浅:“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
“……后来正好赶上有一堂课他拿我发表的论文当范例剖析,但当时他不知道那篇论文是我写的。讲完了之后开始大肆批评那篇论文。我那篇论文是在国际获奖过的,虽然我心里知道它有问题,但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批评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我就和他从那篇论文的利弊辩论到国际金融市场近几年发展走向。”
顾景桓顿了顿,随浅听得入迷,像个小粉丝一样追问,“然后呢?他是不是把你揍了一顿?”
“他让我写一篇比那篇好的论文。期限,一个星期。”
“……后来呢?你真的写出来了?”
一个星期想要写出来国际水平的论文,而且不能比之前那篇差,即使是现在的随浅,也需要半个月时间。
“当然。”顾景桓嘴角微微勾起,“正好那阵子我有一篇刚刚写好的论文打算投稿。”
“……好吧。”比没皮没脸,你又赢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回医院,不一会儿顾景桓就累得又睡了过去。
随浅则吩咐人去处理之前在半山腰上开火的事情,家族内的势力,她不希望暴露在大众的视野范围内。就像她之前说的,人要给自己后路,偌大的家族更要留下足够大的底牌才不至于猝然倒塌。
处理干净后续,随浅虽然心里惦记着顾少清的事情,却还是抵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梦中,苏曼就带来了一个棘手的消息。
“先生受伤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在网上传遍了。而且有心人还大加渲染说先生的病情比公布的要重得多。大家都说,说顾先生快不行了。”
“顾氏的股价截止到刚才已经落了五个点,看这情形,恐怕还会再落。”苏曼既担忧又愧疚,随浅把这件事交给她处理,那就是对她的信任,然而现在事情完全向着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而她在这之前竟然毫无所察。
顾景桓和随浅对视一眼,面上都没什么情绪波动。
“现在就算给先生安排记者会澄清也没用了。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曝光了那天先生二次入院的照片,有不了解情况的目击者已经说了先生是旧病复发。现在也陆续开始有经济专家猜测先生会为了安抚大众,强装健康出面开记者会了。”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两条路都被堵死了。他出面,会被当成是欲盖弥彰,不出面更是坐实了病重传闻?”随浅精准地剖析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既然有心人想要股价跌停,那就让它跌停。”顾景桓一锤定音。
“我们不回应?”苏曼明显愣住。
顾景桓没理她,他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自顾自地认认真真地削苹果。
还是随浅看不过去苏曼在这儿晾着,给她解释道,“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暗中操控的,即使我们出面澄清,这件事已经发生,股票也已经跌了。民众已经产生了对顾氏不信任的想法。况且顾景桓他确实是受伤了。现在与其出面澄清,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幕后的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将计就计,让股票跌停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他还有别的想法。”
随浅解释完,顾景桓的苹果也削好了,他微笑着把苹果送到随浅面前,“猜得深得我心。这个赏给你了。”
“……谢爷赏赐!”随浅接过苹果,瞪了他一眼。
苏曼:“……”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收市的时候,顾氏的股票凄惨跌停。
“看来群众们对你还是抱有厚望的。”随浅笑着揶揄他。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群众抱有厚望的是你。你看看听说我病重了,随氏的股票长得飞快。听说今天涨停诶。”顾景桓邪魅地向她飞了一道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