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冰水般寒凉,顾景桓却只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坐在顶搂。
他左手撑着地面,右腿曲起,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随意地搭在右膝盖上。
风吹衣领,小麦色的结实锁骨若隐若现地露出来,透着别样的不羁性感。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一杯酒,情绪万种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离别多……”低沉浑厚的男声徐徐地响起,宛若秋叶,沧桑悲凉,宛若醇酒,绵延醇厚。
“啊,不怕相思苦,只怕你伤痛。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顾景桓右脚敲打着地面,打着节拍,仿佛落魄的歌者,唱着灵魂之歌。
“啊,不怕我孤独,只怕你寂寞,无处说离愁……”
清脆缓慢的高跟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歌声戛然而止。
“顾先生,都准备好了。”
顾景桓吸了口烟,优雅地弹了弹烟灰。
“这么多年过去,你办事效率更高了。记得那年,那天晚上,你用了七个小时。今天你只用了五个半小时。”
“是先生栽培得好。”
“还记得当年我们怎么拿下顾氏的么?”
“记忆犹新。那一年我记得先生您才二十六岁。我们暗地里操作股市,让不少股东赔了钱,不得不把股份秘密地卖给我们。可是那些股东的手里加起来的,倒是都不如顾家随便一个人手里的多。好在您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难处,所以我们一一击破。”
“顾泽涛,顾泽凯的股份,他们的股份我们都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里。只有顾老爷子,他的股份他死活都不脱手。”
“顾老爷子凭借着这么多年的商场经历,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所以当时无论我们用什么样的计谋手段,威逼利诱,亲情感情,他都不为所动。最后幸亏他的律师,帮我们拿到了他的签名,转让协议被伪造成功。顾长风多年视为生命的股份才全部被转让一空。”苏蔓说到这儿似乎回到了当年拿到转让合同的场景,她的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记得当我们拿着股份转让协议出现在董事会上的时候,顾老爷子鼻子都差点气歪了。顾泽涛更是几乎抓狂。后来您把他们都送去澳洲。顾三爷跟着老爷子一起颐养天年,顾泽涛则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
说到这儿苏曼神色有些愧疚,顾泽涛是怎么摆脱掉他们的眼线从医院逃出来的,他们至今也没有查到。
苏曼打算过几天亲自去一趟的。
“说得不错,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顾景桓微微眯眸,天已经快要亮了,星星退散,然而月亮还高挂天空。那圆圆的月亮,竟像是小丫头的眼睛,明媚漂亮。
七年前,也是他开始“追”她的时候。
“先生,您放心吧。我们能够赢第一次,那么也可以赢第二次,第三次。”苏曼信心满满地给他打气道。
“赢?真的能赢么?”顾景桓声音有些飘渺地道,“你不觉得顾泽涛那么容易交出股份不对劲儿么?其实当年我隐隐猜到顾泽涛是隐藏了实力的。他想让我们赢,所以他借着我们的计谋,将股份顺理成章地给我们了。后来我们赢了。”
顾景桓捻灭烟头,用力将烟头扔下去,“可是他不想要的,我更不要。”
“苏秘书,计划暂停。等顾氏开盘,立刻抛掉顾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速度要快。”
顾景桓站起身,迈开步子往回走。
“先生,您说什么?”苏曼以为自己太累了所以幻听了,她又问了一遍。
“抛掉!”
夜风瑟瑟,苏曼愣了半天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抛掉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