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珑神情不变,他的大拇指摩擦着那吸引他目光的朱红嘴唇,入手的触感柔软湿润,一如所想的舒服美好,他嘴角轻勾起来,继续说道:“阿珑这么喜欢我,自然视我第一。”
话语说得可自信了,水珑却分明听出他口气中的一丝霸道的告诫。
水珑乐了,斜睨着他俊美的面容,“这面皮果然厚得无法估算了。”
长孙荣极徒然用力按了她的嘴唇,表情冷冷的不过眼神里分么透着笑意。
当事人一点自觉都没有,却把周围听到他们对话的人都惊讶坏了。
虽然他们都听说了长孙荣极喜爱白水珑,不过没有亲眼看见的话,始终有些怀疑。不过这回两人的相处和对话却让他们不得不信了。虽说水珑是长孙荣极的正妃,不过身为人妻,还是王爷的妻子,对王爷本该是充满尊敬,哪里能够这样话里话外打趣甚至是嘲讽。
虽说他们都听得出来这嘲讽没有任何的恶意,大多就好似好友之间的玩笑,不过在重规矩的皇室里却不应该。如今长孙荣极对于水珑的打趣好不生气,还顺着她嬉闹,言语举止里都透出一股说不清的自然亲近,实在让人惊讶。
长孙青青和两人离得最近,不仅将两个的对话听得听出,就连两人的神情变化也看得明白,心中的惊讶比别的人更大。从未想到最不受看好的一对,反而感情最和睦,没有皇室夫妻的相敬如宾,反倒像普通热恋的情人轻松亲昵,看得好生让人羡慕。
长孙青青无声的轻叹一声,压下心底的艳羡,看到浩荡队伍已经到了眼前,便站起了身。
不止是长孙青青站立起身,在场的众人都站了起来。
这全体一站,顿时就让还在坐着的水珑和长孙荣极两人特别的醒目。
水珑侧眸看去,看见前方撵轿已经被放下来,里面的人也相继走出来。目光和黄太后的投来的视线对在一起的时候,确定看到黄太后眼神一瞬的冰寒,轻轻一笑便从长孙荣极的怀里站起来。
长孙荣极的手还放在她的腰身上,顺着她一起站起身,目光稍稍扫过那边撵轿罢了。
虽说水珑和长孙荣极都站了起来,不过慢腾腾的动作谁都看得明白,这样的态度已经是明显的对太后不敬了。众人心思各异,心想黄太后最疼爱武王爷这个儿子,只是看样子武王爷的对太后却不多敬爱啊。
长孙泺寅眉头不可察觉的轻皱了一下,转眼就露出笑容,亲自走到黄太后的身边,扶着她走,一脸孝顺的说:“母后,儿子领您走。”
今日的黄太后穿着一身太后的华服,头发也盘成繁重端雅的发鬓,插着金簪,画着华美的妆容。一眼看去,就连皇后就在她的身边黯然失色,不及她的华丽和美艳,令看到的人都心中惊叹:难怪当年先皇对太后情有独钟,分明已经是做奶奶的人了,却保养得如此年轻美丽,看着也不过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模样。
一些心思龌蹉的人更是想着,这样风韵犹存的美人,却已经是寡妇一个,也不知道平日里她若是空虚寂寞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真是可惜了。
黄太后和皇上等人落座后,在场的众人这才跟着坐下。
长孙荣极坐下后,放在水珑腰身上的手依旧用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这一幕落到黄太后等人的眼里,都是微微色变,却谁也没有开口训斥。
这时,太后的寿诞宴才算真正开始。
欢乐的丝竹乐声中,伴随着一声声的击鼓,一条条的绸缎被宫侍挂了起来。这些绸缎上写着一排字样,正是每个官员所送寿礼记载。
这送寿礼可是个脑力活,送轻了没有心意,送重了有贪官的嫌疑。当条幅一条条被挂起来的到时候,这些官臣们都不动声色的去看条幅的内容,拿着他人给自己做比较。
官员送礼的条幅被挂起来,接着就是皇室儿女们的寿礼。
一个接着一个将自己的礼物送上,水珑看了一会,发现大多人送的都是玉石翡翠类没有新意的礼物,倒是她稍微知晓的几人的送的礼物略微不同。四皇子送的是一串佛珠,长孙青青送的是一件亲手缝制的华衣。这礼物送出的时候,全场都惊了一瞬,谁也没有想到尊贵的倾颜公主竟然会女红做衣,且绣工这般好,比起锦绣坊都不曾躲让。
这件礼物心意十足,果然惹来黄太后和皇上的赞赏。
水珑饶有兴趣的旁观着,心中忽然想到,她若记得不错的话,近年来西陵的局势并不好,一场寿宴花费这么大的巨资,个个送的礼物也多是精品宝贝,偏偏国内遇到灾情国家却拿不出钱财去赈灾?连军队的军资也很拮据。
分明这里随便一件精品宝贝价值的钱财,就足够解决一地的灾情。
“在想什么?”长孙荣极察觉到水珑的走神。
水珑眨眨眼睛,一脸毫不在意,却无辜的说:“我忘记准备寿礼了。”
长孙荣极轻笑,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鼻尖。分明就是没有任何准备的心思,也根本就没有去在意,偏偏说得这么无辜可怜。
水珑侧头躲开长孙荣极的手,斜了他一眼。捏鼻子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腻歪了。
长孙荣极笑意更浓,“我准备了。”
水珑挑挑眉,“看不出来,挺孝顺呀?”
长孙荣极被她有意酸溜溜语气给真的惹笑了,“噗嗤”失笑的声音不大,不过还是能被坐在身边周围的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