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岂非脸色立即变了。
梁蝶儿意动的朝冯岂非看去,见冯岂非一副不想和他对视的模样,立即就笑了,笑得花枝招展,“哎呀哎呀,别说了,瞧瞧人家小郎君都不好意思,人家早知道飞镜少主暗中爱慕人家了,还用你来说?”娇嗔瞟向花一。
花一瞬间被这个娇嗔的小眼神秒杀,颤抖着双手扶着花二的肩膀,低声对花二说:“快到少爷那去。”
他看出来了,这只杀人不用刀子的花蝴蝶就怕他们家少爷。以前只想远离少爷,现在发现少爷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至少,少爷也不是每天无所事事的折腾他们,这只花蝴蝶却是实实在在的惦记上他们了。
花二明了的扶着他往小阁里的圣尊和水珑所在而去。
两人跑的迅速,梁蝶儿想抓的时候已经晚了,眼见两只贱猴子一副古板面瘫的站在圣尊的身后,梁蝶儿有心想再折磨折磨他们的心灵也不敢在圣尊面前放松,只能用一双水蒙蒙的杏眼盯着他们,似乎要将他们盯出一个窟窿。
圣尊没有理会明显来到自己身后避难花花两兄弟,侧头看向身边水珑,问道:“好玩吗?”
一样的问话放在花花两兄弟和梁蝶儿的身上,可能是一种威胁可能是一种戏弄,放在了水珑的身上,浑然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询问了。
在场的都不是傻瓜,一听圣尊的话就知道他这没头没尾的问话,问的到底什么——眼前的这群人(玩具?笑话?)好玩吗?
虽然被人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当一场笑话,或者是玩具,梁蝶儿和花一、花二都没有任何的意见,还无比默契的将期盼殷切的眼神投向水珑,希望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无论是清楚圣尊真实身份的梁蝶儿,还是半路出身的花花两兄弟,都无比明白一点——既然圣尊(少爷)将他们当做玩具,他们就必须做一个玩玩具,一个能够惹主人开心高兴的玩具。倘若不是如此的话,玩具还有什么用?没用的话就可能被丢弃或者人道毁灭吧!?
嘤嘤嘤……为什么觉得人生这么的凄冷如雪呢!
水珑被他们看得哭笑不得,抿唇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对圣尊应道:“嗯。”
奇葩是奇葩,极品是极品,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是一群祸害,不过一旦镇压,混合在一起不可否认,都成了一群活宝。
水珑的回答传入花花两兄弟和梁蝶儿的耳朵里可谓是天籁之音,尤其是看到圣尊那明显舒缓下来的脸色,更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梁蝶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水珑,心想着:这就是隐凤他们提起过的白水珑?早就听说圣尊对她很好了,好到什么程度?用隐凤的话来说,就是必须要有泰山崩于前也脸不改色,天塌下来也不心跳的心理素质才能旁观,否则必定短寿几年,发际线拔高几寸,甚至可能因此走神犯错,惹来杀身之祸。
“说的那么夸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梁蝶儿无声的自言自语。
他才不会相信圣尊大人会对谁真的温柔呢。
如果有人问他,在他见过的人里面,谁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梁蝶儿一定会回答,是圣尊大人!
如果有人继续问他,在他见过的人里面,谁是他见过最无情的人?梁蝶儿一定依旧会回答,是圣尊大人!
没错,在梁蝶儿见过的人里面,最温柔的人是圣尊,最无情的人也是圣尊。
因为圣尊拥有得天独厚的一切,他无需露出他的面容,只凭声音和肢体动作,就能让人感受无以伦比的温柔,将人蛊惑得万劫不复——梁蝶儿就是其中一个。
然而后来梁蝶儿才发现,所谓的温柔都是假的……也许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只是没有付出真心罢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成为世界上最温柔的人,让天下男女都为他倾倒,可无论多少人被他蛊惑,被他魅力倾倒,他都无动于衷,前一刻对你轻言细语,下一刻就可以温柔的叫你去死,杀人不用亲自持刀,就能让你自愿的去丧命,还对他产生不了怨恨。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多数的时候去连骗骗人的兴趣都没有,犹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子为了得到他的青眼,主动请缨去做最危险的奸细,分明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也义不容辞。
在离去前,女子朝圣尊问:“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住我?”
她的眼神充满期望和痴迷。
梁蝶儿心想,当时只要圣尊一个点头,哪怕一句话不说,哪怕只是欺骗,这个女子都会无怨无悔,哪怕真的死了,也不会对圣尊产生一丝的怨恨。
偏偏圣尊的回答是是什么?
他用清淡得没有起伏的嗓音,无趣的说:“没有,不会。”
女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为什么,我为你做这么多,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圣尊似乎疑惑了,歪头看她一会,然后轻轻一笑,“你可以不去,本尊没有逼你,是你自己求着本尊让你去不是吗?”
那么,为什么还要求本尊必须付出点什么呢?梁蝶儿品味到圣尊这个话后续的意思。
是的,圣尊没有逼迫那个女子,甚至没有任何哄骗和诱导,全是那个女子自己所求,求着圣尊让她去做这件危险的事,奢望用此得到圣尊的不同相待。
最后结果那个女子还是去了,明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却还奢望奇迹发生。
也是在那一次,他才真正体会到圣尊无情的本性,对圣尊产生畏惧,打从心底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被圣尊的外在迷惑,一定要记住这个人是主子,只能效忠的主子,不能有一丝别的心思。
这样一个天生的天之骄子,生来高高在上被无数人仰望的人,真的懂得温柔,会懂得付出真心对待另外一个人好吗?
梁蝶儿表示,他真的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