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闻言顿了一下,好一会儿都没有吱声。
这个担心……不如道理!
她知道梁庐偶尔会去老宅,所以梁宿友的身体,他们肯定是知道的。咂舌一下,轻叹口气,说:
“若是现在好好调养,别让他有烦心的事情,或许还能坚持个三五年。不然……难!”
梁汉柏听到这话沉默一下,随后打了个“唉”声,道:
“姐,其实我爹……还挺惦记咱爷的。他那会儿跟我娘商量,要不要把我爹接来家里养老。”
“接你们家?为什么?”齐妙不解,不明白为何梁庐会有这样的想法。
二人边走边说,已经进了镇里。
“咱大大爷一家不是过日子的人,每天只想着去大姐家享福。我爹说……他们走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现在……还不好意思。”
梁汉柏表达的很委婉,但是齐妙已经猜到了梁庐的意思。
二大爷是怕梁亮他们一家起坏心,到时候把二老折腾死,然后他们好去临镇投靠梁桂芳。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过,但却……像是梁亮那种没心肝的人所为。
想到这儿,齐妙长舒口气,说:
“这事儿暂时应该不会发生,梁亮还没有那个胆子,况且大姐还没怀孕,他们没有借口过去。更何况……我爹不能容他。”
“是啊,就因为这样,所以我爹才想趁着现在,把咱爷接过去。你看今天,大大爷一家三口人都没有在家,哪有这样的。”
梁汉柏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话间来到德济堂,齐妙已经熟悉了这边,拿着纸笔开始写方子。交给春喜,嘱咐梁汉柏在前面等着那药,她自己则是去了后院,找武先生。
明儿李家出殡,他们家跟人家有礼,讲道理得出席,不过……
还是算了,跟那边以后不再联系。
来到屋门前,齐妙敲门两下,然后推开。
屋里,上次扎富贵包的老林头,好像刚刚扎完针,正在那缓解。
二人一听推门声,纷纷朝门口看去。
老林一见到齐妙,忙从炕上下来,急急忙忙的穿鞋、走到齐妙跟前,抱拳行礼说:
“哎哟哟小神医,您可来了。我为当日我对您的不尊重表示道歉,我这脖子得亏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谢谢啊!”
客套话说了一大堆,齐妙听了摇头,不在意的道:
“无妨,我没往心里去。”
不在意,自然就不在乎,更别说什么堵心。
武先生走过来,看着齐妙笑呵呵地说:
“姑娘,老林大哥这脖子好了大半。这些日子他过来,已经不那么叫了,而且他自己都说,脖子轻松很多。”
齐妙笑着冲他侧身行礼一下,道:
“武先生,今儿小年还没回家?”
“快了,一会儿也打算收拾收拾关门了。姑娘怎么来了,有事儿?”
齐妙点头,坐在炕上瞅着他,说:
“我爹伤风了,我爷咳嗽还没好。明儿李家出殡我们家去不了,所以就想着让先生帮忙带个礼。”
提到李家,两个人全都一脸落寞。老林是个性情中人,重重叹口气,惋惜的说:
“李大善人多好的人啊。还有那李夫人也是。可是现在……唉!城北那边,怕是再也看不到粥场了。”
“是啊,太可惜了。”武先生附和的说着。
齐妙瞅着他们俩的样子,从怀里掏出荷包放在桌上。她是知道事情原委,伤感已经过了,这会儿倒显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