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番耽搁下来,三人抵达中心看棚时难免晚了,蹴球已经开场。
&esp;&esp;因刚才那一出,八公主有些畏惧自家四姐,落座时故意把容淖推到了中间位置,容淖没戳破她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安静看场上着缺齿冰履的健儿们喧笑驰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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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是越看,容淖越觉得冰场上情形不对劲儿。
&esp;&esp;她从前在宫中冬日见过的冰上蹴球,是以皮作蹴,高掷于空中,待其将堕,场上各队群起而争之,得蹴进圈者为胜。
&esp;&esp;可眼下这冰场上,总共分四支队伍,每队数十人。
&esp;&esp;他们确实会在蹴球将落时争抢,可他们争抢的最终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夺球取胜,而是为了——趁机下黑手揍人。
&esp;&esp;容淖亲眼瞧见有个穿藏蓝袍服的高个男子被十三阿哥一脚踹飞,狼狈下场。
&esp;&esp;在这之前,那名男子更是挨了不知多少人的黑手黑脚,仿佛他才是场上真正的蹴球。
&esp;&esp;容淖不自觉瞪大眼,八公主已经站起来了。
&esp;&esp;一局蹴球结束,唯有四公主从容饮茶,仿佛对此见怪不怪。
&esp;&esp;“……那是谁?”容淖目力一般,没法隔着一段距离在活跃的人群里清楚分辨出那人的脸。
&esp;&esp;“噶尔臧,咱们的三姐夫。”四公主施施然放下茶盅,轻笑道,“尚能站立,看来今年大家手下留情了。”
&esp;&esp;八公主忍不住追问,“……往年什么样?”
&esp;&esp;“去年断了一条腿。”四公主像是想起来什么可笑之事,玩味道,“你们想想,去岁可是鲜少听说这位又闹出了什么荒唐事,正是因他断了腿没法四处祸乱,尽待在帐中生孩子了,这不往三姐名下添了好几名小台吉,喜得他父母连夜跑去释家庙宇给菩萨塑了金身。”
&esp;&esp;“……”八公主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腿断了,怎么生?”
&esp;&esp;四公主摆手,“生孩子又不用走路的腿。”
&esp;&esp;“啊?”八公主歪头不解,栀子花般洁白的小脸上是一派未经人事的天真纯然。
&esp;&esp;四公主佯咳一声,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esp;&esp;见八公主还欲追问,四公主连忙转移话题,笑眯眯冲容淖道,“六妹可想看谁上场?正好噶尔臧因伤下场了,得挑个人补上。你四姐夫现在场上,可以让他替你使使力。”
&esp;&esp;容淖:……
&esp;&esp;她算是明白四公主为何挺着个大肚子也一定要赶来看这场冰上蹴球了。
&esp;&esp;因为这场冰上蹴球分明是皇帝借考校为名,行惩处之实。
&esp;&esp;被惩处的对象正是那些身份特殊,平日不便施以棍棒责罚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