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待声响断绝,二人才哆哆嗦嗦从雪里扒出来。
&esp;&esp;木槿抹了把睫毛上的冰渣子,带着哭腔道,“公主让我们先逃,说她自有应对之法,究竟真的假的?”
&esp;&esp;云芝抿唇不语。
&esp;&esp;给不出答案。
&esp;&esp;过了片刻,缓缓道,“按公主所言先去围场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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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刺客穷追不舍,容淖一行狼狈向西逃窜数日,期间被追上过两次,护卫队折损过半,仅剩二十六人,从装扮来看,活下来的多是公主府的侍卫。
&esp;&esp;这一路上还零星遇上过几个牧民,他们没来得及求助,人家见势不对,远远打个照面便赶紧跑走。
&esp;&esp;护卫队只得先行乔装身份扮成普通富户,再从自己紧巴的人手里挑出两人绕开追兵往独石口守兵送信求救。
&esp;&esp;络腮胡的索统领询问容淖是否要顺便往关内宫中去信,并向她解释舍近求远求救的原因。
&esp;&esp;“此处虽离多伦诺尔更近,但那些刺客使弯刀,弓马娴熟,对冬日草原作战也甚是熟悉,一看便是蒙古人。咱们无法确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部族敢对皇族下手,索性都不要轻信,直接求助关隘守军更为稳妥。”
&esp;&esp;容淖病得昏昏沉沉,深以为然,拖着病体提笔写了封信,简单说明自身境况。
&esp;&esp;如此又过了七|八日,送信的两人迟迟未归,也不见有守军来救。
&esp;&esp;一行人被追杀得已出了独石口守军能涉足的范围。
&esp;&esp;趁着难得的修整间隙,索统领沉声同容淖商量,“咱们索性再往西去一段,届时可再向张家口守军求救,走张家口入关。”
&esp;&esp;折腾了快一个月,容淖的风寒硬生生拖好了,整个人却依旧蔫巴巴没什么精神,表示自己不懂关外地形,让索统领全权做主。
&esp;&esp;九日后,又是一场厮杀。
&esp;&esp;终于全歼追兵。
&esp;&esp;护卫队也减员至九人。
&esp;&esp;容淖从质朴的木色车窗望出去,目光掠过雪地里的断臂残肢,遥遥落在远处于飘雪中时隐时现的金色塔尖上。
&esp;&esp;“进察哈尔了,再走该到多罗特部了吧?”她问。
&esp;&esp;先前御营驻跸的察哈尔地区也有类似景色,白桦雾凇,银装素裹。
&esp;&esp;“是。”索统领从始至终一直护在容淖左右,听她能辨出方位先是惊诧莫名,循着她目光望去,又立马了然。
&esp;&esp;区区一座小庙塔尖能用上镀金,放眼整个蒙古也只有‘深受皇恩’的察哈尔部喇|||嘛有这份手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