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伙同他,引诱我承认从大爷逼迫于我,让他成了一个大家眼中的被戴绿帽子的可怜虫?哈哈,真是好计策。”方玉婷抚掌大笑。
笑了好一阵子,上气不接下气后才喘息着道:“我是说那条靠老婆跟别人睡觉才吃上饭的狗,如今怎么敢算计起主子来了?原是有你这个毒妇撑腰。”
“我不毒,二丫头,我真的不毒。”梅姨娘瞧着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长长的叹息一口气:“我若是毒,早在听五丫头说你算计方玉烟的时候,就该要了你的命,而不是今时今日,因为一念之仁,赔进去了五丫头的命,才对你动手。”
“方玉烟?你还记得她是你亲生的闺女呀。我还当你忘记了呢。”方玉婷惨白着一张脸直笑:“夫人以前刻意纵得她嚣张跋扈之时,怎么没见你一点儿动静呢?”
梅姨娘不理会她专门捡痛处踩的歹毒用心,只冷笑着反击道:“如今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气。我将你接了进来,你该知道,我不可能真的那么好心,白白供养你的。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等我逮个机会,再把你送给从家做人情。”
方玉婷听见从家二字,活生生打了个寒颤,牙齿咬得格格响,面露怨毒的瞧着梅姨娘:“你跟我说实话,当初我姨娘的死,你到底有没有份?”
那个接生婆只说陈氏和金娘子伙同她给姨娘下毒的事情。可是陈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梅姨娘怀孕的时候,恰好她姨娘争宠,若是以前,她会相信梅姨娘不嫉妒,可如今,随着梅姨娘一人独大,狠戾的性格渐渐暴露出来,她恨自己当初被梅姨娘蒙蔽,轻易就相信了那稳婆,放过了她。
“既如此,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梅姨娘将她对从家的惧怕看在眼里,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笑着道:“你姨娘的死,不仅是陈氏,我,还有一个人,只怕你猜也猜不到。”
说着将方老爷默认的意思告诉了方玉婷,然后瞧着方玉婷瞪大双目,难以置信的模样,得意的笑了:“若非老爷授意,夫人下毒害姨娘这么大的把柄,为何这些年我从来不拿出来用?你也不想想。我握着那稳婆在手,却从来都是静悄悄养在庄子上,不敢轻易示人,而是在陈氏压制了二十多年,忍气吞声的……”
她话没说完,方玉婷已经面色恢复如常,冷静道:“知道了。”
梅姨娘诧异她恢复的这样快,忍不住道:“只可惜你是个嫁出去的姑娘,若非如此,你倒是个很好的对手。”
陈氏的手段太烂太直接,她一向瞧不上的。
方玉婷苦笑,动了动身体,拢了拢头发,对梅姨娘道:“你请我大姐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梅姨娘瞧着方玉婷凄惨的模样,倒不是心软,反而是想知道,她能有什么话对方玉荷说。只是方玉荷不在府中,只能等晚上回来。
何家贤想要见方玉婷一面,被梅姨娘拦住,只说请了大夫给她治伤,需要静养。
晚上方玉荷回来,方玉婷又要求所有的人都在场,还要去侯府请肖金平。梅姨娘以为她有什么重大的辛秘要讲,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来,只是事情涉及到侯府,不敢轻易怠慢,只能将所有人召集,先由着她。
便有绿尛在梅姨娘耳旁小声道:“三少爷不见了。”
梅姨娘一愣:“那个废物能去哪儿?”绿尛小声道:“不知道,昨天晚上送过去的饭就没有动。”
看着何家贤她们都得了消息,渐渐进来,梅姨娘只能先将方其业的事情搁浅,低声道:“先去找,别闹出动静。”
绿尛领命而去。
待人都到齐了后,方玉婷看着方玉荷,又看看肖金平,认真道:“姐夫别怪大姐了,侯夫人是我下毒害的,虽不至死,但是我命人在她的药中做了手脚,然后嫁祸给大姐。如今我成了这副模样,没什么好隐瞒,更不好再连累大姐蒙冤。”
说完竟然是将以前害侯夫人,夺取管家权的细节一一说出,肖金平满是震惊,方玉荷本想扑上去打方玉婷,一是见她奄奄一息,二是肖金平在场,只得作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抹着眼泪:“你如今这样,快别说了,我原谅你便是。”
方玉婷便露出一副知道错了,要悔过的模样出来,姐妹两个惺惺相惜,互相认错。
肖金平在一旁听得满脸愧色,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动了动嘴唇忍住了,心里却是天翻地覆。
当年方玉荷与他也算是琴瑟和谐,带着翰哥儿幸福美满。全因方玉婷在中间作梗嫁祸方玉荷,导致家庭破裂。
如今虽已另娶,但新世子夫人粗俗不堪,又因娘家有几个钱,侯府没落而耀武扬威,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成日里不过是懦夫一样的活着。
此刻见方玉荷泪眼朦胧,宽宏大量,便又想起她昔日的那些好处来,心思活泛。
碍于家中的那个母老虎,不好直说,只能忍了。
出了院子,红梅笑着道:“二姑奶奶真是聪明人,只可惜聪明得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