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三两口吃完面疙瘩,缓步到灶房,从窗户的破洞处瞧见二丫蹲在灶门前,一脸满足的喝着锅里的面汤水。
剩余的面团被她放进了橱柜里,留着宋离明天吃。
经过短暂的相处,宋离知道这姑娘的短处,大概是挨过饿,她对美食毫无抵抗力。
灶房里除了苞米就是麦麸皮,就宋离带来的这点儿细粮,都被她烹饪出了花。
却强忍着不多吃一口。
明日她一定要去镇上,割上两斤五花肉,好好犒劳这热情的苦命姑娘。
……
一夜好眠。
宋离翻身望向窗柩,满目漆黑,天边才刚亮起一抹鱼肚白。
院子里就飘起了一股猪油渣的香味。
宋离麻溜儿的起床,刚刷牙洗漱完,二丫就用二合碗端着面条出来了。
白色的面条像银白的小鱼滚在汤里,周身点缀着嫩绿的葱花和青菜,猪油渣撒在最上面,散发着迷人的香。
只有一碗。
宋离无奈的闪身进了灶房,拿出碗直接分了一半给她,耐心解释道:“我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若是粮食不够就去镇上买,别整得像我压榨你似的。”
二丫拼命用筷子制止着宋离的动作,最终分到了小半碗的面条。
绣品还没完工,家里的粮食先告罄了,宋离数着手里的钱票,准备去供销社一趟。
谁知道大清早的顾队长竟登门了,他先看了眼在院子里码柴火的二丫,然后才苦口婆心的开始劝宋离。
“宋知青,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廖知青摔了手,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你这还准备养到什么时候?适可而止行不行,你好歹是知青,整日请假算咋回事!”
想起屋里那已经绣了大半的绣样,是该适可而止了。
宋离适时的抚住额头,泪眼汪汪的盯着顾队长:“队长,那日我也是气疯了,颓靡了好些天,现在胳膊都使不上劲,重活虽不能干,我就力所能及的去割点猪草吧,总不能落人口实。”
“好,天黑前你就割两背猪草。”
总比赖着不动好,顾队长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愧是两姐妹,都那么会偷懒。
顾队长背着手走了出去。
宋离立马回屋换了身适合下地的衣衫,她面带愧意的看向二丫。
“二丫,抱歉啊,今天不能去供销社买东西了,我得先去割两筐猪草回来。”
她用蓝色的丝巾绑住鬓发,再跟着纹路编下来,和村里姑娘截然不同的麻花辫,说不出的利落漂亮。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挎上了粗糙的竹编背篓,像是一种亵渎。
二丫闷不吭声的把背篓抢了过来,指手画脚道:“我,陪你,去割草。”
初升的朝阳余晕透过层层的枝叶斑驳在泥泞的小路上,像抹了碎金,蜿蜒进千家万户。
沿着竹林的后面往下走是村尾的芦苇荡。
整片整片的芦苇铺陈在浅水湾中,枯萎的叶子横七竖八的歪倒着,满眼灰与绿。
往前是碧波荡漾的大河,河两岸是鲜嫩的青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