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她又挂上面纱,矜持地打了个饱嗝,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巷子。
这一幕被对街酒楼上剑眉星目的男子看在眼中,他眉毛一挑,缓缓道:“有趣。”
他身后一个圆脸侍童也凑到窗口,好奇地张望着,“世子,什么有趣呀?”
李元颢倪了圆脸小侍一眼,“你叫我什么?”
“哦……哦哦,公子。”他捂着嘴,有些懊恼自己嘴快。
这么一打岔,他就忘了刚才的事。
“最后一天了,你们把老爷护紧点,今天周围都探过了吗?”李元颢看着房里悄无声息出现的暗卫,淡淡问道。
“均无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白穆圣手已在江湖消失二十余年,如今这消息突然出现,奴只恐有诈。”
“连你都知晓的事难道老爷不知道吗?”李元颢摸着茶杯口缘,语气淡淡,意思却让人不容反抗,“保护好老爷,听从命令,其余的不是你们该管的事。”
“是。”
……
周清妩安抚了饿了一天的肚子后,在米粮铺买了几斤米面,打了些酱油和醋,她掰着手指头,盘算着家里的糖和盐还足够多,就不打算买了。
在路过木匠铺的时候她停了一下,想起烧火房的小板凳似乎被蛀掉了半条腿,斜着坐久了腰肌总是酸疼,她低头拨了拨手心里的一块碎银和几个铜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从木匠铺出来,她手腕上又多了个布包——那是她咬牙新添的小板凳。
天色渐晚,她早上天蒙蒙亮就起来,捣捣弄弄后赶了快半天的山路才到镇上,现在背了那么多东西,且还是上山,她估摸着肯定又要摸黑回家了。
紧赶慢赶地,盘了好久的山路,直到天上撒满了星子,她才回到了家。
手指刚打开院子的栅栏,就见一团黑影就向她扑过来。
“大黄!”
“汪!汪汪!”算是回应。
“你,你先起开。”怀里的重量让她的腰垂得越来越低,可狗子丝毫没有自己早已是一只成年老狗的自觉,使劲在周清妩怀里撒欢,咋地,谁还不是个小可爱?
周清妩被撞得胸口疼,她撒开手,揉着胸口绕开它,冷酷无情头也不回地迈进屋子。
被人抛下的大黄在原地愣了愣,随即一甩头,吐着舌头又欢快地摇着尾巴奔向了屋里。
晚上喝粥,粟米加白米,白米是今天镇上买的,粟米是野粟米,山上长着很多,拼一拼省点儿吃,她这个月就不用再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