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奇怪,那个姓柳的姑娘刚才过来找我……”
“她与你说了什么?”阿竹蹙眉。
“倒也没什么,就是一些闲话。”她探究地看向他。
阿竹松了一口气,“不必理会她,我们上路罢。”
“嗯。”她敛下眼眸。
阿竹找了一匹马,从渝州到虞山县,就算日夜不停地骑马赶去,也要几日的时间。
考虑到她还怀着身孕,他也不敢疾驰,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牵着缰绳慢行。
大黄有时在马匹旁挂着的篓子里窝着,有时也会下来与周清妩和阿竹一道行走。
这日,天马上要黑了,四周荒无人烟,他们还未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客栈,于是就在一片树林边缘处停了下来。
把马拴在一棵树桩上,两人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阿竹拿出水袋与肉干,递给她。
肉干有一股腥味,周清妩不太爱吃,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小苗,她也会不情愿地就着水咬上几口。
“又柴又干,根本比不上兔肉。”她咧着嘴使劲地嚼着。
“忍忍,过了这段路,就有人烟了。”他轻声劝着。
这么一说,她倒想起来了,家里那棚兔子早被她放跑了。
如此一想她更难过了,马上用手指戳着他的腰,“都赖你,都赖你……”
“好,赖我,赖我。”阿竹抓住她的手,全盘接下,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要赖他。
周清妩哼了一声,头歪着靠进了他的怀里。
夜风拂来,吹起地上细碎的轻沙。
这块地方有些荒凉,背后说是树林,其实相较于山也只是稀疏的树木,地上也多为沙砾。而边缘处细沙就更多了。
在这种环境下,即使已经到了初夏,夜里和白天的昼夜温差也是极大的。
两人背靠着一棵可以挡下些风沙的巨树,大黄也窝在一旁。
身上披了件毛毯,这是他们路过一处村庄时在集市上买的,周清妩枕着他的腿,感受着他的手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还摸不出来对不对?”
“嗯,但是我能感受到它。”阿竹目光软了下来。
“它才那么一点大呢。”周清妩伸出手,朝他比了个小拇指尖。
阿竹捉住她的手,又塞进了毛毯里。
“再过八个多月,你就能见到它了。”说到这里,她紧张地抬起头,“那时你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