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福道:“教主签无遗策,属下极是敬服。”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江晓峰死在你剑下之后,王修等一般人,大约已经自知敌,故而深藏不露,但王修智计多端,不能留为后患,此番征服少林之后,我要全力杀他。”
蓝福道:“弥陀寺的方丈,漏网而去。亦是一大祸患,不可不防。”
蓝天义道:“不要紧。那老和尚虽然执迷不悟,不肯归依我教,但他研读佛法人魔,暂时不会有所作为,让他多活几天,不足坏事,对付少林、丐帮之后,再设法搜寻他们……”
语气一变,接道:“少林之行,不比武当,难免一番血战,你率领六大护法,人手不足,现在我把乾坤二怪,拨你率领,我已下令两人,他们立即就来报到,致于如何行动,已尽记于那卷图之上,你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蓝福一欠身,道:“教主放心,属下决不会误事。”
蓝天义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只见衣袂飘飘,行途并不很快,其实迅快已极,一眨眼间,已然走的没了影儿。
蓝天义去后不久,乾坤二怪,果然赶来报到。
江晓峰一直站在蓝福身侧,原想听出蓝天义说出行动计划,蓝天义却不肯把突袭少林计划说出,心中力感失望。
蓝福展开卷图,瞧了片刻,收起卷图,一挥手,道:“咱们上路。”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未生事故。
这日,中午时分,已到了嵩山脚下。
君不语似是有意的回避开江晓峰,江晓峰行途之上,几次找机会想和他说几句话,但君不语每次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躲开。
江晓峰想不出君不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心知必有缘故,也就不再勉强找他。
沿途上,江晓峰极留心着蓝福的举动,每隔一夭,总见他展开卷回瞧看一阵。
到了篙山脚下之后,蓝福并未立刻带人上山,却找了一片杂货林,让几人躲入林中休息。
蓝福独自走开,行到数文之外,展开了卷图瞧看了一阵,收好卷图后,行近群豪说道:“咱们入夜之后登山,诸位可以有半日闲暇,可以坐息一下,养养精神。”
江晓峰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低声问道:“总护法,就只有咱们几个人在今夜登山么?”
蓝福微微一笑,道:“敬主设计周详,实叫人叹为观止,岂能叫咱们孤军深人?”
最使江晓峰关心和不解的是,武当四子带领了三十六位弟子,既是同时由武当山出动,赶来嵩山少林,先后也不过是顿饭工夫之差,在江晓峰想像之中纵然不走一路,沿途之上亦必互通声息,保持联络,但江晓峰沿途留心观察,蓝福并未分心查看途上暗记。
也未遇到一个武当弟子,似乎那卷图之上,有着十分详知的指示,行止宿住,都有一定的规定。
对蓝福的答复,江晓峰自不满意,忍不住又问道:“武当分坛的人呢?怎的一个未见?”
蓝福笑道:“教主的设计之妙,也就在此了,大家一路而来,目标相同,但却叫你互不相见。”
江晓峰道:“咱们对嵩山形势不熟,何不趁天亮时人山,纵然遇到了少林僧侣的拦截,也好从容对付。”
蓝福道:“咱们早到了半日,说来叫人惭愧,教主原本叫咱们在百里之外暂停,有半日休暇,再行上路,我恐误了时限,故而未作休息,想不到,果真的早到了半日,致于夜间登山,咱们虽有地形不熟之弊,但却能收相为呼应之效。”
江晓峰心知如若再问,可能会引起蓝福之疑,只好强自忍下。
半日时光,弹指即逝,不大工夫,已然夜幕四合。
这是元月之夜,但晴空万里,群星闪烁,景物隐隐可辨。
初夏时分,蓝福招呼群豪,分食干粮之后,开始登山。
山道崎岖,羊径一线,夜暗中蓝福虽然有卷图在身,也不易分辨出方向,行来十分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