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凤道:“金顶丹书,除了总纲之外,有十三篇,连同总纲合计一十四页。此中两页白绢除了总纲之外,就是最后一篇。蓝天义虽然是握有丹书,但却是少了总纲和最后一篇,这就是很多年来,迟迟不敢发动的原因。”
王修道:“听姑娘一言,在下茅塞顿开。”
一面答话,双目却盯注在白绢之上。
蓝家风长剑一挥,挑过王修手中白绢,笑道:“听说你有过目不忘之能,不能让你看全了。”
王修早已被那总纲记述吸引,抬头望了蓝家风一眼,道:“为什么?”
蓝家风道:“我娘告诉我一句话,凡是男人,都不能尽得个中之秘,这句话在蓝天义的身上,已得到了证明,也在这指尘上人的身上,证明了这件事。两人看过那金顶丹书,但都是很悲惨的下场。一个为害江湖,一个自绝深洞,唉!我娘说的不错,当年留下天魔今,已是一桩大错,再留下金顶丹书,那是错中之错了。”
王修怔了一怔,道:“这位指尘上人的死亡,也和金顶丹书有关么?”
蓝家风道:“这是个很悲惨的经过,害的他死后还要被人毁尸体……”
语声一顿,接道:“这位老人家和蓝天义一样,同时找到了丹书、魔令,看过了这两本武学宝典之后,他就觉出了不对……”
王修接道:“可是练功走火入魔?”
蓝家凤两道清澈的眼睛,盯注在王修脸上瞧了一阵,摇摇头,道:“不是,他瞧过这两本书后,觉着意气浮腾,天下再无一人,能够高过自己,一种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使他动起了君临天下的野心,幸好,他是个玄功精深的人,定力很强,但此念如春风野火,时息时生,他为此苦了很久时间。当他感觉到他称雄天下的野心,愈来愈强时,这才想出毁灭自己的办法,他把金顶丹书。和天魔令藏好,决定自殉于自己的叹息野心之下,一切都安排好了,忽然又觉着不妥,这才把丹书总纲、最后一篇,收了起来,返回武当山,自绝而死,这件事,他只告诉一个人。”
王修道:“那人是令堂。”
蓝天凤道:“不错,指尘上人死后,我娘是天下唯一知晓这件事的人了。以后的事,就是我娘告诉了蓝天义,被他寻得丹书、魔令。初时,他还能恪守侠义之道,但他武功日高,野心就生,终于造成了现在不可收拾之局。”
王修点点头,道:“幸好,令堂未把收存总纲和最后一篇的丹书所在,告诉那蓝天义。”
蓝家风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此刻咱们的时间不多,我只有删繁从简的说,其中很多事,要你们自己去想了。我娘是一个很美又很善良的人,但她的命太苦,生性太仁慈,所以,她一生的际遇,也很悲惨。蓝天义一直觉着那丹书总纲最后一篇,是由我娘收着,想尽了方法,迫害她交出来。”
但我娘已瞧出他有了改变,自然不肯说出,她开始用心机保护自己,我娘的绝世智慧,都是在辗转床侧、痛苦煎熬中磨练出来的光芒。她为了保护我这个女儿,为了替武林正义留着希望,耗费了无数心血,也忍受了很大的屈辱。
唉!说起我娘,当真是人世间,第一等苦命的女子了,她一生都在爱人,却没有一个人认真的爱过她。
江晓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凤姑娘,在下想到了一件事,说出来,只怕会唐突姑娘。”
蓝家风道:“你不说,我也想到了,你想问,我怎知自己不是蓝天义的女儿,对么?”
江晓峰道:“正是此意。”
蓝家风道。“我不是,你们可以放心。”
王修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蓝天义的女儿,你说出不是,只怕也难叫人相信。”
蓝家风道:“这件事很重要么?”
江晓峰道:“很重要,这些日子中,在下想了很多很多的事,觉着一个人的儿女私情,不能和影响千万人生死的武林大事相比”
蓝家风沉吟了一阵,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那是说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够重要了。”
江晓峰道:“在下打一个比喻,姑娘就明白了。”
蓝家凤道:“说出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