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要求……&rdo;
&ldo;请您搜吧!&rdo;
警察局长手扶马刀,走到箱子边,一个麻脸的哥萨克警察在衣裳堆里乱翻着,看来是被正在发生的事情吓坏了。
&ldo;我要求您礼貌一点,&rdo;施托克曼用眯缝着的眼睛盯着军官的鼻梁,说道。
&ldo;请您稍安勿躁,朋友。&rdo;
施托克曼同妻子住的那两间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凡是能搜的地方全都搜遍了。还搜查了作坊。热心尽职的警察局长,甚至弯起手指头,把墙壁都敲过了。
施托克曼被押解往村公所去。他走在街道当中,一只手按在旧上衣的衣襟上,另一只在不停地挥动着,仿佛是要抖掉沾在手指头上的脏东西,警察跟在他身后;其余的人都靠着篱笆边,在洒满斑斑点点阳光的小路上走。检察官仍旧和来的时候一样,用被路边的胭脂菜染绿了的皮鞋踏着太阳的阴影走,只是帽子不是拿在手里了,而是牢牢地斜扣在苍白的耳朵上。
施托克曼最后一个受审。前厅里,警察在看守着那些已经审问过的人;还没来得及洗去手上油污的伊万&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微笑着的达维德卡、上衣披在肩上的&ldo;钩儿&rdo;和科舍沃伊&iddot;米哈伊尔。
检察官在一个粉红色的公文夹里翻着,向站在桌子对面的施托克曼问道:&ldo;在我因磨坊里的械斗的人命案讯问您的时候,您为什么隐瞒了您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党员这一点呢?&rdo;
施托克曼默不作声地看着检察官的头顶上边。
&ldo;这已经查定在案。您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rdo;被沉默激怒的检察官大声喊道。
&ldo;请您开始审问吧,&rdo;施托克曼不耐烦地说道,然后斜看着那张空凳子,要求坐下。
检察官没有吭声;他沙沙地翻着文件,皱着眉头朝不慌不忙坐下去的施托克曼瞅了一眼。
&ldo;您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rdo;
&ldo;去年。&rdo;
&ldo;是来执行组织任务的吗?&rdo;
&ldo;我没有任何任务。&rdo;
&ldo;从什么时候起,您成了你们党的党员?&rdo;
&ldo;您说什么?&rdo;
&ldo;我问您,&rdo;检察官把&ldo;我&rdo;字特别加重地说道,&ldo;什么时候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rdo;
&ldo;我想……&rdo;
&ldo;对您想什么,我毫无兴趣。请回答我的问题。拒不招供是没有益处的,反而有害。&rdo;检察官抽出一张文件来,用食指按在桌子上。&ldo;这是从罗斯托夫送来的调查表,证明您是该党党员。&rdo;
施托克曼用眯缝得很细的眼睛朝白纸瞥了一眼,目光在纸上停了片刻,然后用两手抚摸着膝盖,坚定地回答道:&ldo;一千九百零七年。&rdo;
&ldo;是啦。您否认是你们党派您到这儿来的吗?&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