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母妃,你是长辈。这次,孤不动你。”他顿了下:“但不代表,这有下次。”
迟贵妃开口:“还有十日,太子殿下,莫要这般自傲。”
她看他:“难道陛下能够容忍,殿下随意将大启的番地,任意分配吗?”
“动摇国之根本,殿下真是好大的野心!”
裴知宴还以为迟贵妃能说些什么话来让他回心转意。
只是,着实是高看了她。
连自己在父皇心中几斤几两都看不清的女人,这些年左不过是沾了他母后的光才有这般的荣华。
裴知宴看她:“国之根本?”
目光闪过一丝轻蔑,瞥过裴祈眠:“她还不配。”
迟贵妃脸上青白相织,她执掌后宫这么多年来,虽裴知宴从来没有把她当过正儿八经的“母妃”来看待。
但其他事情上,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十几年来,陛下说得上对她有求必应。
便是连带着自己的女儿,也成为整个京城之中最为骄傲的凤凰。
她不信,这荣华富贵,这些年来的情谊,都是假的!
况且,她还记得,当时裴祈眠刚出生一年时候,她曾有意无意指过,想要裴祈眠日后就番之地。
离京城不过三五日路程,却颇为富庶的朝歌。
当时的承乾帝并没有一口回绝她,只是笑了笑。
迟贵妃越想越觉得,当时承乾帝肯定是默认的意思!怎么可能会容忍祈眠这个女孩儿,跑去蜀州这么远的地方!
迟贵妃用了些力气,将裴祈眠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眼神之中带了坚毅。
“母妃带你去找你父皇,让陛下好好看看,这便是他最为看重的好儿子!连一个妹妹都容忍不了的贤明之君!”
裴知宴只眼神淡淡看着她,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裴祈眠却有些惶恐,极为不安看着自己母妃:“母妃,当真,当真要去寻父皇吗?”
迟贵妃一袭绯红色宫服,如今头发有些凌乱,可这些年滋养出来的富贵态,却还是隐约可见。
她不信这些年来,陛下对她,对祈眠的都是假的。
就算看见了裴知宴手里的圣旨,隐约察觉到自己或许是成为了承乾帝的弃子。
但是她不信!不信陛下这般的薄情!
十余年的夫妻情谊,便如春水一般消散尽了。
迟贵妃抬头,依旧是一副高傲至极的模样。
“去!”
似乎是上天听到她内心所感,还未出延禧宫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