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不会怀疑松萝同她说的话。
只是,林今许抿了抿唇。
若是裴知宴先前便有事,他定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带她与赳赳一道来山庄避暑。
可如今,怕是裴知宴要处理的事情,会与蜀州有关。
林今絮收回思绪,颔首道:“那等一刻钟之后,给殿下送些吃食过去。如今虽是夏日没什么胃口,可总得填肚子才是。”
松萝颔首:“是,奴婢记下了。”
山庄并不小,只是林今絮想着裴知宴午后同她说的话,夜里他会回来。
林今絮百无聊赖,在屋子里打着络子玩。
松萝这个手艺极好,打的络子不仅结实,样式也新巧,林今絮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虽没有松萝在这般巧的手,可自娱自乐,时间也过得极快。
只是,等赳赳都开始睡了。
裴知宴还是没有回来。
林今絮抿了抿唇,未曾掩盖心下的担忧。
而在另一边。
裴知宴面色漆黑,他看向自己手中,由侍卫搜集来的信。
握紧拳头指节都在作响。
不仅是京城之中,便是周围其他的州郡,都有许多蜀州逃荒而来的人。
今年蜀州的收成并不差,可送来朝堂的税收却是少了两成的。
按理来说,定然不会出现百姓出逃的事情。
可如今,现实已经摆在裴知宴的面前了。
他今日瞧见的那一对母女,并不是偶然。
裴知宴仔仔细细看了手里的信纸。
有人来报,说是蜀州如今赋税比先前要重了三分。
原先百姓收割完之后,还能在自己的家中留一些余粮。
可如今,收益的七成都要交给官中,便是底下都不知道有多少的百姓,被活活饿死。
裴知宴只觉得眼前一黑。
蜀州山多,原本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若是这些百姓揭竿而起,怕是会酿成大祸。
大启已经安定了数十年,便是武将们,干的最多也就是剿匪和守护边塞安康。
裴知宴并不想对内出兵。
若是出兵,受苦的,只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