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要奏!”付铮跟着停了下来。
魏西溏问:“天大的事?”
付铮摇头:“不是。”
魏西溏便道:“那便明日早朝再奏!”然后甩袖走了。
付铮站在原地,一脸无语,顿了一会才又折回牢房。
今晚宫里的人都知道,陛下今日心情不佳,看什么都不顺眼,人人自危。
魏西溏晚上难得早睡,素来睡着都不会醒的人,半夜却突然被噩梦惊醒,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着昏暗的内殿,跳动的烛光闪闪烁烁,魏西溏开口:“来人!”
守夜的太监和宫女急忙进来:“陛下!”
魏西溏撑在额头,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刚过寅时,陛下要起吗?”
“起吧。”她翻身下床,偌大的宫殿,除了太监就是宫女,看的人格外孤寂。她坐在床沿,扫了眼周围,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她知道,这就是皇权的代价。
几个宫女进来开始她她更衣打扮,魏西溏展开双臂,让她们把繁复的朝服一层层穿在她身上。
她扭头问候在一边的柯大海,“夜里可有急报?”
柯大海急忙回到:“回陛下,没有。”
想想也是,是她心急了,季统离开金州不过几日,哪里会有那么快,这个时间怕是还未走下一半行程。
季统出征南陵,同样接了任务的季筹确实旗开得胜,因为魏西溏施压,金州内外的富豪商家自有一部分自愿捐出银子,另有一部即便不想捐,却不得不迫于强权施压,乖乖认捐。
天禹皇家筹银,各地陆续有了回应,各地的太守属官为了博得新帝欢心,纷纷把各城筹集的银子主动送往金州,争取给新帝留下好印象。
不过五日时间,国库竟已筹集到了九千万两白银,这还不算官员认捐的部分。
魏西溏着装完毕,又问了时辰,然后抬脚朝外走去,“上朝!”
登基不过四日,她却完全一副在位十年的感觉。
没有惶恐,没有不安,认真的筹集银子,认真的练兵,认真的制定民生计划,督促最新的科考大试试题以及规则的制定,她有条不紊的让各部做好自己的事,定期汇报,各州各城的民生情况定期禀报金州,有专人整理汇总,最后上奏到她那里。
百官入朝,魏西溏坐着龙椅上。
每日的例行朝会,没什么大事,这人说完那人接着上来,奏折都是批示过的,他们说的事情她心里都有数,有些当时扔下批示,还有些就只能直接被驳回。
“招揽人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提上日程,半月后务必提份像样的折子上来,再拿这些东西糊弄朕,你这官也别当了。”魏西溏扔下手里的奏折,“对了,昨晚上付将军说有事要奏?何事?”
付铮看了她一眼,道:“回陛下,不是甚大事,昨晚上臣接到季将军的飞鸽传书,季将军在铜陵城内发现了一部分逃兵和部分逃官家眷。”
魏西溏换了个姿势,问:“本事护送的将士却成了逃兵。”
付铮道:“想必是觉得前途无望,才出此下策。毕竟,若是回金州,更怕难逃活命,囤聚某地以求活路,倒也正常。”
魏西溏略一思索,又问:“诸位爱卿,对于皇太后,不知是些什么想法?”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陛下指的是……”
她笑笑,道:“暂且不谈皇太后谋杀天子再前,毒杀皇子再后,她身份尊位还是有的。只是,朕如今忧虑的是,该如何处置她才妥当。”
众臣想到她对方高泽和太子妃的手段,不由不寒而栗,想了想,刑部孟大人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皇太后谋杀帝君事实正确确凿,单凭此事便可判斩首死刑。”
付铮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以为不妥。陛下初登基,该以国局为重,皇太后执政两年,先后对外三国建交,颇有影响力,若是一刀斩杀,必会短期内影响到天禹对外政局稳定,与其冒险,臣以为看押皇太后更为妥当,待陛下国内平定后,再对外以陛下之名建交,再处置皇太后也不迟。”
“如此人物,留她何用?哪国哪朝容得下谋害帝王的人活在世上?”支持孟大人的站了出来。
“上将军的意思并非如此,不过是略做延后处置罢了。”付铮那边也迅速有了支持者。
朝堂上的人迅速分成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魏西溏看着下面人吵成一团,只觉得头疼,不过就是个皇太后的问题,迅速达成一致多好,非要吵吵吵的,出声:“行了行了,吵的朕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