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个孩子的衣裳,他们也是跟着自己家孩子做的,并未刻意挑好的样式来穿,走到哪里,单看两个孩子的衣裳,人家只会说两个孩子生的好,绝不会朝其他方面多想。
待夫子讲完,高湛便又用民间百姓疾苦来配合刚刚夫子所讲的内容,“……一个皇帝究竟是仁君还是暴君,不是皇帝自己说了算,而是百姓说了算。他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天下太平,在百姓眼里他便是好皇帝,若一个皇帝只顾自己享乐,不管百姓疾苦,不论他如何纠正史册,如何修改史册,可在百姓眼里,他就不是仁君,后人也会评判功绩,究竟是仁政还是暴政,自然分得清……”
小墨儿认真的听着,然后他好奇的问:“高大人,那你说母皇是仁君吗?”
高湛想了下,道:“陛下是否仁君,高某说了不算,百姓说了算。那你认为陛下是仁君吗?”
小墨儿沉思了一下,道:“母皇在有些人眼里,自然不是仁君。比如西溟北贡的皇族,受过战乱疾苦的百姓,不过我觉得母皇在大部分百姓眼里一定是个好皇帝。她没有只顾自己享乐,要不然,高大人在此处实行‘利民策’又是为何?这是母皇为民着想,才要高大人做此事的。”
高湛笑道:“是,陛下是要高某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才来此处实施‘利民策的’,陛下对高某而言,是位仁君,只是,天下人各有所思各有所虑,我们自不能替天下人评判,仁政与否,还是留有后人评说,而高某与两位殿下,只管当下便好。”
小墨儿抿唇,然后他点点头:“高大人言之有理,是墨儿失礼了。”
小曦儿咔吧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扯扯高湛的衣袖,“高大人,我饿了。”
高湛笑道:“既然公主饿了,那我们就去用膳,吃完了下午还有骑射的课要。”
和宫中比,自然是外面更让人高兴,以致即便要上课,小家伙们也是兴高采烈的,骑射的课程不但可以草场上练射箭,还可以入山林实地打猎,每次之前高湛都要从溧水城调兵,把猎场围个水泄不通,生怕两个小殿下有个什么意外。
相比较念书,小公主倒是难得对打猎有兴趣。
下午的猎场里,小曦儿换了一身骑装,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一身骑装的小姑娘,都是高湛特地安排过来陪小公主的。
一声开始后,一帮小孩子便争先恐后的朝着山林里冲,小曦儿骑的马是匹温顺的小母马,在小曦儿的驾驭下,迈着小蹄子使劲朝前跑,一骨碌冲进了山林。
高湛和骑射的师傅在场外等着,今日测试,要看看谁先打到猎物出来。
小墨儿和其他的孩子陆续都回来了,结果小公主半天没回来。
高湛一骨碌坐了起来,让人看着其他孩子,翻身上马,赶紧带人进如山林找里。
人呢?
小公主的小母马跑的欢,小主人又胆大,很快就把她身后的两个小姑娘给甩了,使劲朝前跑,还顺利打到了一只小兔子,她可高兴了,自己下马捡了兔子,想要跟后面的人显摆,一回头发现就剩她一个人。
小曦儿傻眼了。
拿了猎物骑马往回走,结果越走越晕,完全迷糊了。
小曦儿骑在马上,腿边还挂着死兔子,山林树荫密布,阳光只从缝隙里洒下,她有点害怕,也不敢随便乱喊,怕引来什么野兽,只能小心的安抚着小母马乱蹿。
然后她眼泪汪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了,跑了一圈,又跑回原地了。
“哇——”
好长时间没哭过的小姑娘,终于哭了出来,她害怕。
树丛里有声响,好像有什么生物要过来,小曦儿被吓的立马收声,小母马也不安的喷了两下鼻息,小曦儿紧紧的抱着马头,盯着那处声响,就在她要尖叫出声的时候,那树丛后面走了一个人。
小曦儿愣愣的盯着那个人,然后说:“我认识你。你是卿卿。”
相卿笑:“公主自然认识臣。”
分开太久,以致小曦儿记不大清太多细节,但是这个人她自然是认得的,她松开抱着的马头,坐直身体,看着相卿,说:“卿卿你生病了吗?”
小曦儿觉得他脸那么白,就像很多人刚刚生大病快要死的模样。
相卿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小母马的头,他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小曦儿,说:“公主长大了,成了大姑娘了。”
小曦儿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显摆的指指兔子,说:“卿卿你看,这是我打的。”
相卿伸手,直接把她从马上抱下来,“公主不但长大了,还会打猎了,真好。”
小曦儿的脚着地,她有点得意,站直身体,抬头看着相卿,问:“卿卿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看我打猎的吗?”
相卿点头:“对,臣是来看公主打猎的,看完臣便会离开。”
“离开去哪里?是不是要去见母皇?你跟母皇说晚点回去吧……”小曦儿长的再大,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她扯着相卿的袖子,看了眼周围,怕怕的说:“我迷路啦!高大人肯定很着急,卿卿你认得路吗?你能不能带我去出去?”
相卿伸手牵着她的手,说:“那臣便送公主出去,免得高大人担心。”
小曦儿牵着小母马,相卿牵着她,慢慢朝着外面走去。
小曦儿扭头看他,说:“卿卿,你被人欺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