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塔塔儿铁木真和合察勒追踪到涧边时,不由得傻了眼,对面一行清晰的蹄迹一直延伸过去。显然神之子和也速该的儿子已经远去,合察勒和武功虽好,二丈多宽也许能勉强越过,但培塔儿铁木真和其他的随从以及马匹都得留在涧这边。无奈之下,几个人只有沿着山涧绕道而行,在山中追踪到天黑时,他们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摆在他们前方的所有蹄迹都是杂乱无章的,在这山大林深的雪地里,塔塔儿铁木真和合察勒这才明白是上了叶英豪和李儿只斤铁木真的当了。
塔塔儿铁木真和合察勒也不是等闲之辈,无奈天色已暗,哪里能够仔细辩认。他们又不敢乱选道路,深怕这晚间一阵乱闯,把仅有的一丝线索也给弄失了,不但追踪不到叶英豪,恐怕连自己都会被弄丢。
两人只好下马,在附近寻了一块避风的地方,命令随从将地面的积雪扫净,牵了马围成一个取暖的圆圈。
红马不愧是山林中长大的异种,一阵扑朔迷离的迷惑战之后,便径直循着叶英豪所留的气味追踪而去。红马跑至叶英豪和铁木真身边,用头不断地摩蹭着叶英豪,示意叶英豪和铁木真上马。叶英豪素知红马灵异,对铁木真道:“也许小红有办法找到爸爸和伯伯!”
两人上了马,那红马却不是往山下的原路跑,而是向左侧的一个山谷中行去。“走错了!小红!”铁木真焦急地叫了起来。“别急!看它会把我们带到哪儿去!反正今天肯定是到不了爸爸他们那儿!”
红马似乎听懂了叶英豪的话,仰仰头。林中雪夜并不是很暗,叶英豪和字儿只斤铁木真任凭着红马走着。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此时走的是哪个方向,叶英豪只记得是越过了三条溪,转过了两上山脚。
“看!灯光!”坐在前面的叶英豪指着远处的一个亮光处叫了起来。
“我们的运气总是很好!看样子今夜是不用露宿了。可能还有热的饭菜呢!”发现了灯光,铁木真也很高兴。红马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它径直朝那个有灯光的地方跑去,边跑还边连声嘶叫!
那是一间猎人居住的小屋,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边跑边喊:“小红!小红!是你回来了吗?”
红马也嘶叫连连和那个孩子的声音互相应和。孩子后面跟着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那大汉也在喊着:“小心点儿,扎木合,小心些!”
红马很快便跑近了那个孩子的身边,用头摩蹭着那个叫扎木合的孩子。孩子与红马亲热了一阵子后,对叶英豪和李儿只斤铁木真道:“为何偷走我的小红!”边说边摸着红马的头,几乎要哭了出来。
“小红是我买的!怎么能说是偷的呢?”虽然叶英豪和字儿只斤铁木真对红马和扎木合的熟悉感到吃惊,但偷盗是草原上最令人不齿的行为,两人年纪虽小,但自尊却极强,当时也嚷了起来。
“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想耍赖狡辩!”扎木合对这匹红马爱逾性命,对偷去红马的人恨之人骨。虽然对方是和他一样的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他也准备夺回马匹。“把马还给我!”扎木合拉过缰绳。
“这是我用自己打死的大黑熊换的!凭什么给你!”叶英豪跳下马来据理力争,半点不让。
扎木合听叶英豪说小红是他用打死的大黑熊换的,就更加不信了。
“我看你敢不给!”扎木合动怒了,劈面就给叶英豪一拳,扎木合的拳又快又准,显然不是普通猎户家的孩子。
叶英豪的动作也很快,他避过扎木合的拳头,左手一按,抬起右腿就向扎木合的左胯踢去,两人打在了一起。铁木真虽然想让,但他格守着好汉不能以多欺少的原则在一旁紧张的观看着。
“扎木合,你怎么跟客人打起来了!”络腮胡子大汉这时走了过来,责问扎木合道。
“他们偷了我的马,不但不肯还给我,还说谎!”扎木合停下手来。
“我没有说谎,这马的确是我用我自己打死的一头熊换来的。”叶克豪刚才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气恨恨他说。
“我保证,小豪他没有说谎”铁木真此时也加入了辩争的行列。
“你们是一伙的!你当然帮着他说话!”扎木合十分生气。
络腮胡子大汉说道:“下雪天,又是山林黑夜,两位小友不妨进屋慢慢说吧!”络腮胡子大汉很惊异深夜造访的居然是两个孩子,从神态衣着和动作看,这两个孩子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女。
“爹!”扎木合显然不愿让偷他小红马的马贼进屋。
“怎么,难道连一个让人家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了!”络腮胡子汉子用严厉的眼神制止着扎木合。
“去就去!”叶英豪和李儿只斤铁木真对面前的这位络腮胡子大汉有着一种信赖的感觉,牵着马走进了扎木合的家。“我叫黎台,这是我的儿子扎木合!”络腮胡子自我介绍到。
“我叫小豪,这是我的结拜哥哥铁木真。”
叶英豪人虽小,但说话行事一点风度也不缺。
待几人都坐定后,叶英豪就将他如何射死大熊如何失马又获得小红马的事一一讲述出来。射熊的那一段听得黎台直赞叹,扎木合也露出钦佩的眼光。
“看样子这是一场误会!小红马是一年冬天的雪夜里由一匹老红马带给我们的,那时扎木合才只七岁,那天和今夜一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