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门口,裴夫人在邑宁长公主耳边低语一番,邑宁脸色微微一变:“我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恍惚之中想到了什么,镇定下来微微一笑上车离开。
裴夫人回来道:“长公主似不知道自己女儿身在东厥西山王府的消息。”
“给她一个消息,只希望陛下若是不肯放我离开,她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罢了。”裴老将军叹一口,声音中带着无奈与惆怅。
裴夫人想了想问:“你怎料到陛下允许你卸甲归田?你不是说前段时间探了陛下的消息么?陛下有这方面的打算。”
“打算是打算,可谁知道陛下是怎样想的?要说长公主今日没有登门造访一事,哎,我的事估计准了。没准儿陛下知道这事,偏偏不让我卸甲归田也不一定。”裴老将军无奈的叹口气,背着双手叹息的回房。
裴夫人心里也堵得慌,想了想还是打算将这事放在一边,对她而言现在大孙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跟在裴老将军身后去了书房,写起了请帖。招呼人去问:“你去问问少爷和夫人,他们可有宴请的好友?”
一会消息过来均是无人。
请帖写好了,裴夫人让管家派人发过去,自己则盘算着明日的事宜,感慨:“怀儿终于成婚了,希望他以后能忘记,好好的跟婠儿生活长长久久。”
裴老将军搂着她:“别想这么多了,睡吧,天色不早了。”惹得裴夫人不喜:“睡睡睡,你一天就知道睡!有什么好睡的,儿子的事情大于天!”见爱妻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裴老将军忍着头疼哄着。
染雪看着婠儿腕中的镯子,赞道:“夫人这镯子真是极品。”
五指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镯身,婠儿灵机一动:“染雪,你把镜子给我拿来。”约莫三个月过去,邑宁竟没有认出自己只能说一种可能……接过铜镜一看,铜镜里面的女子虽然丑陋,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却没有初见那样血淋淋的通红一片。
虽然丑,可是已经不算很恐怖。
难怪邑宁认不出自己,邑宁也仅是见她一面后就被西山王劫走,兴许在她脑中也仅是模糊的记忆罢了。
“夫人,夫人……”染雪轻声道:“奴婢都叫你好几声了,夫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婠儿道:“染雪,我问你一事,不知就不知,知就知,不可糊弄我,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
“夫人,你想问什么,奴婢能回答的一定回答你。”染雪乖巧道。
“你可知明怀的心上人是谁?”那丫鬟所言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她知道不该问,可是又忍不住过问,这几天一直困扰着她。染雪奇怪的看她一眼,低低道:“夫人不知道么?”
听染雪的语气,这件事似在平常不过。或者说……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众人皆知?
“是邑宁长公主之女,前皇后,今日的孝天公主。”染雪瞧婠儿一脸疑惑,想了想打算如实相告,自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若是要婠儿去问裴明怀,估计伤了夫妻之间的和气,再者,这件事在大庆早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