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终究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程母知道,她不能不答,毕竟按照程玉书的性格,如果她什么都不说,那他肯定能很快察觉出不对劲来,然后在得知真相后怪罪他们,于是她决定半真半假地告诉他真相。
&esp;&esp;“能,只要你这段时间恢复得好,以后好好保养,是能继续滑冰的。”她不敢面对程玉书炙热又期待的目光,起身拿着水壶给他倒了杯水,插上吸管,又把床头摇上去了一点。
&esp;&esp;程玉书信以为真,笑着对旁边踌躇不安的袁满安慰了句,“看吧,你哥我没事,你就别再担心了,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
&esp;&esp;袁满点点头,咧了咧嘴,逐渐放心下来,而得知全部真相的程梅,却没那么容易理所应当地觉得袁满没做错。
&esp;&esp;她知道,袁满害了程玉书,不仅是害了他的现在,更是害了他的未来,而这一切,哪怕是搭上袁满一生,他们也赔不起,但同时她又很庆幸,很庆幸程玉书救了袁满,也很庆幸程玉书只是腰部骨折。
&esp;&esp;所有的大人都瞒着孩子,将这真相埋进肚里。
&esp;&esp;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esp;&esp;在住院的师父
&esp;&esp;程玉书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他觉得自己的未来绝对不能因为那几张检查报告而草率决定,所以他毅然决然地和程父程母争论,他要出院,他要回河州检查。
&esp;&esp;程父程母理解他,只要他想折腾,那他怎么折腾,他们都陪着他。
&esp;&esp;出院手续很快办了下来,程父程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带着程珈安一起回了河州。
&esp;&esp;临走前,程玉书依旧没能等到路鸣野的电话。
&esp;&esp;“小书啊”看到程母在替程玉书收拾衣服,温昌荣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了一条项链,“这个送给你。”
&esp;&esp;“我知道你每天都会看我制作漆器,也知道你对漆器挺感兴趣的,这条项链是我以前随便做的,上面刻画的那个小孩,是个世界冠军,当代中国最年轻的奥运会冠军”他笑着将项链塞进程玉书手里,“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你未来也能和他一样,能骄傲地站在世界之巅之上。”
&esp;&esp;那条项链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像是上好的玉石一样,触感极佳,上面雕刻的图案也很精致,底色是美妙绝伦的苍茫宇宙,但看久了又让人觉得那更像是深不可测的海底。图案的正中央站着一位小孩,和程玉书差不多大的年纪,他脸上带着笑,身上穿着一套带有中国标志的红色运动服,一手拿着鲜花,一手举着奖牌,将身后的中国国旗高高举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感、自豪感,让人觉得恣意洒脱。
&esp;&esp;无论怎么看,程玉书都明白这条项链的制作者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绝不像温昌荣口中所说的那样,这是他随便做的,这里面蕴藏的心血和花费的精力,绝对不比他最近正在做的那个要送给他儿子当生做日礼物的麋鹿摆件要少。
&esp;&esp;程玉书的确很喜欢这条项链,爱不释手,于是毫不推辞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esp;&esp;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条项链几年前被人出价到了十五万美金,温昌荣都没舍得卖,毕竟那项链是他的成名作,是他前半生最得意最喜欢的作品,也是他此生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esp;&esp;因为不敢耽搁时间,一家四口从决定回河州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esp;&esp;一到河州,程玉书便被送进了医院,再次进行了各种检查。
&esp;&esp;从进医院开始,到拿到结果安排住院为止,一家四口都在焦急地等待医生公布最后的判断,到底是前路渺茫无希望,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医生给的,到底是扼杀梦想的利刃,还是拯救绝望的翅膀,在没亲耳听到审判之前,一切都变得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