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经蓁更是直白,&ldo;我早和你说过,那个小秘书太招摇,你早该除了她。&rdo;
韩夏什么也没说,不管说什么都不好,反正已达到目的之一。她只是觉得这场戏里每个人都输了,自己固然是自卫,但手段并不光明,先偷si卡,后来举的蔺东的过错也不公平。跟公司得到的收益来说,那点损失是投资必须的代价,可在老板眼里,看问题肯定是另一种方式,她利用的是老板的心理。
韩夏一遍遍地回想整个经过,得来的却是茫然,该怎么做?再重来一百遍,她也只能说,不想被伤害,只能这样。没有谁能指出条正确的路,但谁敢说自己是最无辜的?
是她对蔺东有不切实际的期待,指望他言而有信,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但凭什么他要站出来解救她,除了自己和罗立平,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确定那通电话说的是什么?她既然敢接听,就得自己承担风险,没谁有义务帮忙隐瞒。一旦有事,她动不了蔺东,立马把怨气冲向柴晓薇-假如蔺东自身立得正,柴晓薇能搞什么鬼?
柴晓薇,在别人看来她争取的不过是个普通职位,犯不着付出一切代价,连自己都陪上了。可社会是这样,那些自私自利利用别人上位的例子光明正大摆上了台,柴晓薇在这次是失败了,谁又敢说有一天她成功了,别人怎么看?以她的视角,也不过是用了一切可利用条件而已。
韩夏苦苦思索,却找不到既能解决蔺东、又不伤及他人的方法。她猛地一惊,找别人岔子找出乐趣来了?然而无法控制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想。所谓进攻是最好的防备,明知道蔺东不会放过她,又如何坐以待毙。韩夏嗒然地想,要是能查看蔺东的邮箱和手机就好了,免得□□一直在那。
做正直的好人难,坚持做正直的好人更难。
韩夏算是尝到其中滋味了。
当然,她现在仍然可以选择离开,但不甘心。
田以蓁好奇地问,&ldo;刚才吃饭时我一直想问你,既然柴晓薇敢在sn上表明他们在交往,看来也不怕东窗事发,你到底是用什么让蔺东同意赶走她?现在这宿舍里只有你和我,快告诉我。&rdo;
韩夏想想说,&ldo;险胜。&rdo;
蔺东如果真的懂她,该明白她写那份报告只是虚张声势,不会交出去。一旦闹大,有不少同事将被连累,非她所愿。他曾经教她,和供应商的谈判,哪怕没有退路,也要表现得身后千千万万种选择。她记住了,也用得滚瓜烂熟,甚至在关键时刻用到了他身上。他只是心虚,给多一点时间想透了就没用了,所以韩夏必须解决得越快越好。
田以蓁嗔道,&ldo;连我都不能说?&rdo;
韩夏看不到出路,是在公司呆下去继续勾心斗角,还是另寻工作?然而谁能保证别的地方不这样,换汤不换药地挑战人的底线的事永远存在。
她喃喃说,&ldo;柴晓薇的逻辑有许多问题,但有点她说对了,大家都是可怜虫。&rdo;
作者有话要说:
咔咔,文到此处,想看职场如何上位的要失望了。
本文虽然说的是窝里斗,但我真的不认为斗来斗去是本事。
第三十章等待
项目部的这场斗争尚未完全展开,便迅速收场,不用说写字楼里的其他部门,就连项目部的同事,除了蔺东和韩夏,其他人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当事者若无其事地继续着上班生涯,反而让别人更觉得诡异,或许在一声铃响后,他俩会彬彬有礼向对方发出新的一击。谁都在等待新的导火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韩夏问自己的内心:走,还是不走?
决定不了的时候不要急于下决定。
韩夏列了张表,左边是走的理由,右边是不走的原因。说来说去还是不甘心,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她更想看看最后是什么结果。除了主观上的意愿,合同没到期是留下来的原因,没想好未来的路之前,停在原地比较保险。还有老板,想到他对她的信任,韩夏即使走也要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她已经不够光明磊落,至少保留点责任感吧。
部门里的人默契地不提柴晓薇,但总有别的部门有人故意挑起,&ldo;韩夏,你们那个秘书,去哪里了?&rdo;顾志伟想问说话的人什么意思,韩夏笑笑说,&ldo;原来你这么关心她,从前我倒不知道。&rdo;挑衅的人满脸尴尬,本想看韩夏被戳痛脚后的脸色,没料到被她轻描淡写地讽刺了。
除此之外,局面平静得让韩夏担心。无论是蔺东,还是柴晓薇,都不像善罢干休的人。韩夏很小心,不单独一个人外出,不在办公室做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免得被人找到下手的机会。
韩夏怕,因为不知道人的底线可以低到哪里,她连自己的都摸不清了。当然可以用&ldo;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do;来自我安慰,但说穿了还不是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当考验来临,做人的原则,在&ldo;夺回自己的东西&rdo;面前不堪一击,什么都比不过内心生存的愿望,只差没大叫,&ldo;这是我的&rdo;。
白天想得太多,晚上她做了噩梦,梦里柴晓薇举着标语:&ldo;我被韩夏迫害&rdo;。韩夏又气又急,偏偏梦里口齿不清,只能任由对方一直叫嚷,&ldo;你说得好听,到头来下手那么狠!&rdo;
韩夏醒过来满头大汗,幸好是场梦。俗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被人惦记上的滋味比什么都差。柴晓薇走了才大半个月,韩夏瘦了不少,而且她白天也有烦心事,带教的两个人几乎看不到有进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