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在901基地的停机坪缓缓降落,舱门刚一打开,冯局长第一个冲了上来。
看到亲人,笑笑立刻激动得坐了起,她抱着爸爸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这些日子,多少绝望、多少伤痛、多少恐惧、多少彷徨,此刻都化作泪水滴滴落下,那哭声听得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张将军上了飞鱼之后,先是过去查看了小凡的情况,又听陈虎简单汇报了救援的过程。听陈虎讲完整个经历,张将军走到英子面前,站直身子,对着英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到:“英子姑娘,感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小凡的生死关乎很多人未来的命运,所以你今天立了大功。之前如果我们做了哪些伤害你自尊的事情,我在这里郑重让你道歉,并保证今后不会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从今天起,你将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我们会像信任家人一样信任你!”
听到张将军如此诚恳的话,英子也颇受感动,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对着张将军用力点了点头。
“赶紧送小凡和笑笑去医院!”张将军大声命令着。
两个士兵抬起小凡就走,在经过笑笑身边时,笑笑拦住了他们。两个士兵停了下来,笑笑深情地注视着小凡,她用手整理了一下小凡的头发,抚摸了一下小凡的脸颊,心中很是担忧,她不知道小凡是怎么了,他已经连续昏迷这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他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笑笑不敢继续往下想,她扭过头对爸爸说:“爸爸,小凡的检查报告出来后,您一定第一时间把他的情况告诉我。”
冯局长说:“放心吧笑笑,大家都很担心小凡的伤情,现在马上送他去医院吧,早一点抢救就会多一分希望。”
听到爸爸这么说,笑笑放开了小凡,让士兵将小凡抬走了。
小凡和笑笑都进了医院,笑笑这边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十分虚弱,需要补充营养。另外,由于她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肠胃系统也有一些炎症需要调理治疗。
为了方便照顾笑笑,陈虎把赵爽也叫过来了。在笑笑的病房里,冯局长和夫人,以及陈虎和赵爽都在,冯局长问女儿,最想做什么?
“我想洗个澡,我好多天没洗过澡了,好难受。”笑笑轻声说着。
大家都知道,笑笑身体虚弱,独立洗澡很困难。本应该是妈妈帮着洗的,但笑笑从小就和妈妈关系不好,对妈妈比较排斥。
赵爽注意到,笑笑说完后,一直在看着自己,她马上明白了,便说到:“我帮笑笑洗吧!”
护士推过了一个轮椅,大家把笑笑扶到了轮椅上,赵爽推着笑笑进了洗澡间。
在洗澡间里,赵爽帮笑笑一件件地脱下衣服,随着笑笑的皮肤一点点露出来,赵爽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震惊,她看到笑笑的肩上、手上、胳膊上、后背上、腰间、腿上,全是深深的长条状的血痕,很多部位明显是皮肤被磨烂了,短时间难以复原。
她不知道笑笑经历了什么,但看到笑笑这满身的伤痕,她知道笑笑一定吃了很多的苦。淋浴的水从笑笑的头上冲刷下来,流经了那些伤口,笑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几下。
“很疼吧?”赵爽轻声问着。
笑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赵爽很小心地帮笑笑擦拭着身体,洗澡间里只有哗哗的流水声,两个人都出奇的安静。
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笑笑洗完了,赵爽帮她穿好了衣服,重又坐回了轮椅上,但她并没有马上推着笑笑出去。她拿起了笑笑的左手,指着她手掌上那一条长长的伤口问到:“笑笑,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笑笑支吾了一下,说到:“是我在沙漠里摔到在石头上,不小心划破的。”
“笑笑,你不要骗我了,这么整齐的伤口明显是刀伤,但我知道你们并没有与敌人进行过搏斗,怎么会有刀伤,难道是你自己划的?你当时身处绝境,不想活了?”赵爽追问到。
赵爽的话勾起了笑笑那段痛苦的回忆,她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笑笑抽泣着说:“我胆子很小的,我也不想的,但我们断水好几天了,小凡又发了高烧,就快挺不住了,再喝到不水,他就死定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笑笑虽然没有明说,但赵爽已经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她看着满脸泪水、楚楚动人的笑笑,动情地说到:“笑笑,你远比我们想像的更加坚强,我虽然比你有力量,但你却更加坚韧,更加无畏。如果换成是我,我不一定有勇气做这件事。”
笑笑拉着赵爽的手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凡好吗?”
“为什么不能说?”赵爽奇怪地问到。
“小凡是一个很热血的人,我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很多,我不想让他在心里面背上包袱。”笑笑回答着。
听到笑笑的回答,赵爽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小凡能遇到你,真是他此生的福气!”
笑笑摇摇头说:“不对,应该说遇到小凡,是我冯笑笑此生最大的福气!”
在医院的贵宾休息室里,张将军正和陈虎谈着事情。
陈虎说:“小凡的检查结果暂时还没有出来,但现在有一件要紧的事必须解决,就是要查出谁是黑洞组织的卧底。这次救援小凡的行动,又被黑洞组织抢在了前头,已经确定咱们当中肯定有对方的卧底。但现在英子、杜力、田文武都已经排除了嫌疑,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冯局长那边出了问题,比如无意间将消息说给了某个人?”
张将军想了想说:“这次冯局长让特情局的人通过追踪卫星信号,查到了小凡和笑笑的位置,所以特情局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上次小凡和笑笑去空袭黑洞基地的事,特情局里就只有你和冯局长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所以我觉得特情局里其他的人暂时可以排除嫌疑。”
陈虎说:“我想了一种情况,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有没有可能您的办公室里或是汽车上,被人安装了窃听器?”
“这不可能,我的办公室和汽车每天都有人进行安全检查的,汽车在我每次使用前都会严格检查一遍。”张将军很快否定了陈虎的这种说法。
“那您的司机呢?每次会搜他的身吗?如果窃听器是在司机的身上呢?”陈虎继续假设到。
“你说我的司机刘超?到是从来不会去搜他的身,因为他已经跟了我十年了,从来没出过状况。”张将军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