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是猫魈?&rdo;
这一回御信楞了:&ldo;你还知道猫魈?&rdo;
&ldo;我在白颉的书里看到过。&rdo;
猫魈,也是一种妖鬼。善变化,遇男变女、遇女变男。但,能看到猫魈变身者也有限制。猫魈深夜出没,潜入此人家中,在水里浸泡它的身体,人若喝了这水方可见到猫魈变身。一些贪财的人家会饲养猫魈,三年后可放之害人。被猫魈所害之人会被其吞掉魂魄,这人家中的财产也会尽数转移到饲主家中。但是猫魈很难饲养,一些杂记的典故中,饲养者差不多都被猫魈反吞,失了性命。猫魈不但喜欢吞噬其他生物的魂魄,还喜欢月之精华,正所谓&ldo;蹲踞高处,张口对月,吸其精,久而作怪。&rdo;喝过猫魈之水,会染重疾,只有携恶犬数十条围剿撕咬,剥其皮、炙其肉,以食病者方可痊愈。
御信颇为苦恼地说:&ldo;我现在手里没合适的符篆,很难擒住它,要想彻底杀了猫魈就要用数十条恶犬,咬死过活物的恶犬一起攻击它。然后扒了皮,煮了肉,才算妥当。&rdo;
猫魈是不是马奇看到的幻像?根据刘大爷的讲述,当时马奇完全认不出他,那么,会不会是猫魈让马奇看到了某种幻象,促使他无法辨认幻象和现实?御安的心忽然活跃了起来,说是要去马奇的宿舍看看。御信挠挠头,没像以往那样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ldo;啊,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不去。&rdo;御安赶忙改口。
&ldo;倒也不是不合适。&rdo;御信觉得,案子里出现了猫魈不是什么巧合。八成是……
况且,御安不比自己的身体素质好,昨晚被鬼附身消耗了大量的纯阳,又一晚没睡折腾到现在,他是不是应该拉着他回家休息?
&ldo;先离开这里再说。&rdo;御信拉着御安离开了何敢家。一下楼,就看到黄天翔跟着民工似地蹲在地上闷头抽烟。瞧着了他们俩出来,苦了脸问:&ldo;刚才那个到底是啥东东?&rdo;
御信的眼神瞥过他的两个下属,黄天翔很透彻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就让属下带着何敢先回局里。临走前,御信在警车上贴了一张符篆,也是以防万一的意思。
转回头来只剩下他们三人,御信就看了看御安的脸色,这一眼刚好跟他的眼睛对上。御安微微仰着头,眼睛大大的,闪亮闪亮的似乎期待着什么。御信没出息,坚持让他回家休息的意思就这样沦丧在哥哥眼神中。无奈地叹息一声,提议去马奇宿舍的路上跟黄天翔细说。
亏着黄天翔是个接受能力超强的人,一路上听到猫魈的事儿居然脸色都没变。只是车速越来越快了,遇到塞车的时候索性把警笛打开,一路狂驰着杀进了大学的宿舍楼。
下了车御信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继续说:&ldo;我估计,滕凤梅的那个病也是因为猫魈,她极有可能是喝了猫魈水。昨天晚上那两个&lso;东西&rso;都在马奇家,不可能出去再杀人,杀了滕凤梅的应该猫魈。关键是猫魈是什么时候在何敢家的,我看来,猫魈并不是何敢养的。&rdo;
&ldo;啊!&rdo;走在最后的御安忽然大喊一声,吓了御信一跳。御信急忙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御安气恼地咂舌,狠狠拍了一把脑门,&ldo;我这两天忘了跟教授请假。&rdo;
本来特别担心的御信哭笑不得地搂住他的肩膀,建议:&ldo;我们可以让黄队长帮忙请假,国家权力什么的有得用就要用,不用多浪费。&rdo;
黄天翔咧嘴看着哥俩,愈发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怪了些。不正经的刑警队长万分好奇地问:&ldo;昨晚,你们经历什么了?&rdo;
不问这事还好点,问了就让苏御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黄天翔!愤愤地瞪了一眼,脚下加快,直接冲进楼内。御信也有点讪讪,他自己都纳闷,从十几岁就开始泡各种&ldo;美人&rdo;的自己早就不知羞涩为何物,怎么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脸红心跳呢?哥哥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好招人疼啊,不好不好,又想起来了!
他对着黄天翔摆摆手,示意他这是禁句,切不可再提!
御信追着御安的脚步进去,黄天翔一把拉住御信的手腕,不正经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ldo;你刚才说怀疑猫魈不是何敢养的是什么意思?&ldo;&ldo;话面上的意思啊。&rdo;
&ldo;我不是问这个。&rdo;黄天翔不耐烦地说,&ldo;你的言下之意,似乎有人在饲养猫魈?既然不是何敢,那肯定是另有其人。有可能是,是,昨晚那两个吗?&rdo;
许是没料到黄天翔注意到了猫魈的饲养者,御信当下恍惚了,认真一琢磨便摇了头:&ldo;不可能是它们。是人。&rdo;
黄天翔开始捏鼻子,两道剑眉微微皱着,终于让他看起来有些稳重了。苏御信也开始梳理乱七八糟的线索,渐渐的从其中浮出异常的模糊感。
那对鬼夫妻是不可能饲养猫魈,就算是它们生前饲养,一旦饲养人死亡猫魈就是无主妖鬼,那玩意不会有心为主人家报仇。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有人完全清楚那对鬼夫妻和几名死者之间的恩怨,唆使猫魈去杀人复仇。所以,关键还是在何敢身上!必须让他把实话吐出来。
第32章
他们俩人越聊越是想急着回去审何敢,竟把已经进去的苏御安忘了。苏御安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不耐烦地出来招呼,苏御信偷摸踩了黄天翔一脚,是说:别跟我哥说这些,他又该上火了。黄天翔咧着嘴跟苏御信一样,对着御安嘿嘿地笑。
这俩人,搞什么鬼?苏御安如是想。
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的黄天翔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转了身在走廊里打了电话:&ldo;爸,打听个事,你上回说医院里有人莫名其妙的得了病,食物和药物下了肚子都不吸收,后来也查不出死因。第一个病人发病是什么时候?&rdo;
电话里传来黄家爸爸的话:&ldo;发现的第一个病例是两个月前,发病期有长有短,没规律,病状都是一样。你问这个干啥?&rdo;
&ldo;发现最后一个病人是什么时候?&rdo;
&ldo;最后一个啊,是四五天之前的。&rdo;
黄天翔朝着走廊深处看了眼,压低声音问:&ldo;爸,你帮我问问院里的护士医生,有没有看到过一只不大的小黑猫。&rdo;
黄爸爸愣住了,沉默了半响才问他:&ldo;你怎么也知道黑猫的事儿?&rdo;
&ldo;咦?你也知道?&rdo;
&ldo;这话哪说哪了。一周前吧,院里来了个老头子,大约有六十多岁,晃了一圈就说让找只黑猫,说完就走了。当时也没人在意这个,倒是院长一直叮嘱值夜班的保安们留意黑猫。到现在也没谁看到过。咋回事?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rdo;
黄天翔没解释,含糊了几句挂了电话。心里嘀咕着,又几天不能会爸家了吧,省得被追问。
&ldo;黄队长,你进来看看。&rdo;御信在屋子里叫着。
一脚踏进马奇的宿舍,黄天翔看到的是苏家兄弟站在窗前,苏御安拿着半杯水,苏御信手里拿着一张符篆。御安手里的水已经办成了深绿色,深的近黑,而御信手中的符篆,有一大半变成了纯粹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