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轰然凝固,欲哭无泪地喊道:“哦不,l,我才发现自己用了公司账号发了评论你别生气,就得到了几个赞,我马上删。”
唐舒却说:“等等,我看看。”
他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后座,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公司被内鬼坑了,他好像都没这么急。
betty憋住笑,把手机递过去。
前面的车有序缓慢地排队下高架,唐舒随意翻了眼谢宛宛下午的微博。
betty是法国人,写了句法语评论。
tgboffice:【tuesbelle】
言之有理。
虽然只有三百个赞,但这一条已经被顶到评论区热门前排。
唐舒没空去看楼中楼的回复,从容不迫地把手机往后抛。
一条白色的抛物线晃在眼睛里,betty利索地接住。
她略诧异地抬眼,看到男人露出了今晚上车以来第一个笑容。
“于公,你毁坏公司形象,于私”唐舒语气慵懒愉悦,“还是你们法国人懂浪漫。”
见到这一幕,betty不由地想起了唐赖两家的联姻契约,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后来的后来,betty和未来老板娘私下提起这件渺不足道的往事,听她笑容满面地吐槽:“他啊,看到我就这样,像个纯情男高第一次谈恋爱,没出息。”
时间悄无声息地越过十二点时,脑海里回荡着同一个男人说过的话,像暗夜谷底的回音,荡漾着荡漾着,不到边际难以停息。
她今晚是逃不出这座山了,注定失眠。
窗帘缝隙溜进屋里的光格外刺眼,翻来覆去,谢宛宛起床披上家居服外套打算去录音房消耗夜晚的时间。
黑色蚕丝褂子的襟摆,随着底下露出的半截雪白小腿轻盈摇晃,独居女人的身影在空间里显得单薄寂寞。
走到客厅,她顺便去茶台倒杯冷水,嘴靠近杯沿的刹那,止不住想起很久之前,有人会突然挟着强势的苦艾香围住她,把水换成温的。
玻璃杯被她放回水槽里,倒掉冰水。
自从郊外酒店回来,心情低落压抑,做什么事都能想到唐舒。
谢宛宛的双手撑在吧台上,神色不清地望着深夜的家。
现在的家在市区中心,高档社区,她选了最小的房型,一百平出头,正在每个月自己还房贷。
唱歌挣得零散钱够花,忽然对事业失去欲望,满足于现状。
四百天没有出新正儿八经的专辑,六个月没有上过台,每每陷入长夜,迷茫又颓废。
谢宛宛扭动脖颈,咯吱作响。
这时,手机屏幕的光透过薄薄的衣料,亮了亮。
她懒散的把手机捞出来查看消息。
一行字映在眼里,内容单刀直入。
陌生号码:【一起吃饭,我们聊聊录音笔的价钱。】
这句话她只看到一半,对方的名字呼之欲出。
谢宛宛克制住眼球向上翻,输入:【小唐总不来寻麻烦,我自然不会毁你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