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宛又瞟了男人一眼,发现他的笑容微带谑弄。
像是为医院冲了次kpi,护士小姐姐乐呵呵地说马上去开单子尽快安排,让她在这屋稍等一下。
少了个人,气氛骤然下降一度。
刚想沿着床沿坐会儿,听到唐舒干咳,伴着几声嘶哑。
窗门打开,风呼啦呼啦地直接往头上吹,发梢轻轻飘动,他弯曲手臂靠近口鼻,咳得很克制。
谢宛宛望着他抖动的肩膀,抿着嘴走到窗边,把窗缝拉小,嘀嘀咕咕埋怨着:“这房间又不止你一个人用,窗开这么大想冻死谁啊。”
她在他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从帆布包里掏出保温杯,里面还剩半杯热水,头也不抬,直接拿过唐舒刚才喝水的纸杯,倒上热水,啪得放到男人眼皮子底下,扭过身不看他,口气极差:“爱喝不喝。”
唐舒盯着她一系列动作有点意外,端起热乎乎的纸杯喝下,喉咙瞬间舒服了不少。
他再次看向女人耳朵上的绷带,皱了皱眉问:“耳朵怎么回事。”
谢宛宛靠在椅背上翻杂志,漫不经心地回:“你不是喜欢查我吗?自己查去。”
唐舒莞尔,问候倔强高傲的猫咪:“疼吗?”
因为感冒,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有磁性了,穿透几层纱布传进耳道。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大约是清晨登山去寺庙里敲钟,累死累活地爬到半山腰,快要放弃时,从顶峰传来低沉的钟声,从头灌至脚,召唤你赶紧上去。
谢宛宛差点下意识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用劲儿把脖子卡死在正中方向,盯着健康杂志,冷漠地说:“聋了,听不见。”
唐舒却完全无视她的话,伸手一把抓住她的书脊,盖上拿过去放在另一张桌子上,口气温和:“宛宛,我现在四十度,很虚弱。”
谢宛宛两手空空坚持不看他:“都说了,我现在耳聋,听不到。”
唐舒继续厚脸皮地说着:“病友之间互相照顾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谢宛宛忍无可忍,转过身怒道:“你要干嘛?”
唐舒抬起打着吊针的手,一本正经:“上厕所。”
可能真是因为发烧了,男人的嘴唇粉白,双颊绯红,眼神颇有些无辜。
谢宛宛愣住,脑子里蹦出则网络笑话:霸总也是要拉屎的。
随即她更觉得他脑子可能烧迷糊了。
唐舒:“算我求你。”
“”
其实也没让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帮忙脱外套而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