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瑟也听不下去,要不是刚才夏昭娴那一番话,他甚至都没想过以前的事情有多不对劲,高中时让夏昭晚下了自习课去陪酒,未成年就要她穿着暴露出席各种宴会,还有,每一次白二爷的场都要把夏昭晚打扮得花枝招展送过去……
夏昭娴不依不饶,“反正你也不是处子身了,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有那么难吗?”
“夏昭娴,白家不是我们的亲家吗?你自己的老公不姓白?”一脸不可置信陡然变成了冷到极致的嘲讽。
“跟白家要资源很难吗?因为你搞不定自己的老公,所以要送我到他小叔床上吗。你是怎么做到让白贤宇一看见你就恶心的?”
夏昭娴猛地将包甩到茶几上,怒不可遏,“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下……”没等夏昭瑟当说客,夏晚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扑簌落下。
这太平山顶寸土寸金的宅邸,从来只有令人心冷的利益,从前不是家,以后也不可能是。
她仰头,迷惘,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恐惧侵袭。
远在云城的家支离破碎,等着她拯救,可她自己如今也飘摇欲坠,她又能倚赖谁?
……
接连两日夏昭娴都待在白家,不见面,夏晚也乐得轻松。
很快到了方太设宴的日子。
宴会在若烟楼的二楼最大的包厢。
小楼不大,楼似同心圆,精致的中式风,楼外缀着小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别有意境。
抵达方太太的包厢门口,暮烟阁的门牌更是雅观精致。
女眷围着方太太谈天嬉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耳,夏晚深吸了一口气。
夫人小姐三五天一聚,若真嫁入方家,以后应付这样的场面,就是家常便饭了。虽说迟早要面对这一刻,但临到跟前,仍是一万个想撤退的心。
“白太太一周捉奸一回,白贤宇跟打游击一样……”
夏昭娴与白贤宇的婚姻,在港城名流圈内跟笑话似的。别人是貌合神离,他们是掐得人尽皆知。
她深吸了一口气,佯装什么都没听见,推门。
刚刚议论夏昭娴的声音没了。
自她进门那一刻,所有目光定在她身上。
一身豆绿色旗袍,几支竹斜坠在她墨色披风上,青丝如瀑,淌在耳后,不卑不亢的姿态,冷艳无暇。
风华绝代。
曾经不过是长相标致的小孩,美则美矣,眼底空无一物。
如今染过风月,抬眸自带三分媚,如初绽的花瓣沾着晨露,落到人眼中,全是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