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
九诛将手中的玄铁棍杵在地上,木剑少年只感觉到脚底颤抖了两下。没人知道九诛手中的玄铁棍有多沉,死在此棍之下的剑师摞起来恐怕比身长八尺的九诛还要高。
“这货要是换在陵江之外,早已沦为棍下之鬼。”九诛对着远方说。
二人并排站在江边,良久没说一句话。杵了一会儿,各自分道离去。
江水依旧如死灰一般,打着漩涡流向遥远的东方。
小山上的野草蓬蒿趁着夜色争相伸张着,这里的野草蓬蒿只在夜间生长。
三个少年离开不久,小山上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
从未开过花的蓬蒿叶柄根部生出三三两两的小花苞。
所有的花苞纷纷朝向一个地方,后赵都城兴州。
花苞在黎明时分绽放,在第一缕阳光冲破地平线时陨落。
……
千里之外,后赵国都兴州尚未苏醒。
一快骑从天启门进来,横穿长阳街,以雷霆之势撕破黎明前的静谧,直奔皇城而去。
帝国皇宫乃后赵雄踞天下诸国第一的身份象征,故而,即使是八百里加急,信使也必须在外宫门就下马。
“什么事儿啊?还非得杂家亲自!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崔达很不耐烦地嘟囔着,小太监们一个个像犯了死罪似的缩着脑袋。
“崔总管,这是南天阁呈上的秘奏,末将必须亲自交给王上。”
一把镶金长剑横在眼前……
崔达有气无处撒,冲小太监们骂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难道认不得这把剑吗?都给杂家看清楚喽,这把剑在我后赵只有两把,见此剑犹如见王上。
“将军快请,别跟这般没见识的奴才见识。”
穿过层层宫门,秘奏终于来到王上的寝宫——曲台。
一个时辰前,位于城南百里之外,紫金山上的南天阁天文台,首阁莫晃正一脸紧张地望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他观测金星已经整整七年。
乐康十七年中秋之后,他首次观测到金星周围出现光斑,就犹如江面上的水沫。
光斑似有遮蔽金星的势头。
作为后赵首席观星师,过去七年间,他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
此时,天下已经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