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连做这样的事,他竟也把她当成别的女人,这口气,她实在难以咽下。
两日后,天还蒙蒙亮,一封秘信被送入了东宫。
韩湘君将将起床,罗青便带着信进来,递到他手上。他前后翻看了信笺,鲜红的火漆戳在面上,却无任何署名。
“谁送来的?”
“翼王妃。”
韩湘徵在成亲前,年初时已被封为翼王,因此,齐国公府的嫡女苏瑶嫁过去之后,便顺理成章成了翼王妃。
闻言,韩湘君皱眉,“她?确定是送给孤的?”
罗青点头,“没弄错,是她通过苏瑜的暗线送过来的。”
韩湘君刚刚起床,身上还穿着寝衣,便坐在床榻边,将信笺拆开,一目十行,越看脸色越阴沉。看到最后,他将信笺摔在罗青身上。
“你派人去查,看情况是否属实。若是真的孤定不会饶了她。”
罗青赶紧捡起来瞧了眼,随后脸色大变,立马恭敬的退出殿内,赶紧着人查探去了。
苏瑶送过来的信笺里,提到苏璃与韩湘徵曾经的事,且毫不避讳的说起苏璃曾为了取代她嫁给韩湘徵而做下的种种事迹,哪怕后来在他身边也仍然对韩湘徵念念不忘,更是听由韩湘徵的吩咐,潜伏于他身边窃取情报。两人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她出嫁时,在齐国公府私会了许久,被她撞了个正着。信的最后还提到,她之所以告密,出自对苏璃的恨意,情况全部属实。
因此,韩湘君看完这封信,赫然大怒,也等不及罗青派人核实情况,立马让人传秋彤和秋妍过来询问。
苏璃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两人皆有如实禀报过。可唯一漏掉齐国公府这次,他沉着脸盯着两人,寒声问道:“也就是说,你们昏迷之后,她的确消失了两刻钟?”
秋彤和秋妍匍匐在地,此事之所以没禀报,主要是因自己大意不防,被人暗算,所以故意漏了,却没想到还是被殿下知道了。这会儿,明明是炎热夏日,两人却脊背生寒,跪着大气也不敢出。
秋彤战战兢兢的回道:“禀殿下,确实消失了两刻钟,等属下再醒来时,苏良媛已经在摘穹院了。”
她话音一路,韩湘君上前一步将两人踹飞,秋彤撞到漆红的廊柱上,嘴角顿时留下鲜血。两人将将滚落在地,立马又恭敬的跪倒请罪。
“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韩湘君闭着眼站在大殿中央,浑身气势凛冽,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低低笑出声来,声音冷彻入骨。
“孤还真是小看了你。”
掌灯时分,苏璃吃过饭后正在沐浴,突然听见外间有人进来,随后是婢女们鱼贯而出的脚步声。
她想,应该是韩湘君来了,便起身跨出浴桶,才将将披了件外衫,净室的门便被人推开。
男人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苏璃却能感受得到,他此时身上的怒火。这还是她第一件见到他这模样,光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令人遍体生寒。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上前问他,“殿下怎么啊”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他扣住,动弹不得。
韩湘君已经忍了一天的火气,审问了秋彤和秋妍之后,他虽然气得不行,但心里仍是侥幸的想着,或许翼王妃说的话并不能全信,还是等罗青查探之后再做打算。
他心绪烦乱了一整日,终于天黑之时,等来罗青的消息,然而,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苏璃这个女人确实曾经与韩湘徵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当下,他也顾不上吃晚饭,直接便来了东篱殿。
一路上他都在想,要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女人。可到了地方,见到她时,却将那些要如何处罚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一心只想质问她,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欺骗他?
苏璃突然被他扣住下巴,疼的泪眼迷蒙,心里也很是忐忑,韩湘君仿佛吃人的表情,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令他如此气怒。她整个人被他提溜着,被迫着迎上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有怒有怨,还有恨,看得她心惊胆战。
就这么,韩湘君也盯了她许久,才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为何要背叛孤?”
起初苏璃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当他说出韩湘徵时,眸子微微一变。而这一瞬间的细微变化被韩湘君捕捉得清清楚楚。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些,使得苏璃疼得眉头紧蹙。她挣扎着让他放开,想解释清楚,便用手拍打他。
片刻后,韩湘君果然放开了她,咬牙切齿道:“孤给你一个机会,说说看,你与韩湘徵到底是何关系。”
苏璃心下暗道不好,从没想过她与韩湘徵的往事会被他知晓,她自己也并不知道原书女配与韩湘徵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何地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必定是在暧昧阶段,她并没有委身于他。
眼下,凭直觉,这事她定要好好解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暗暗掐了把大腿,眼角逼出了些泪意,静静的望着他。
“如果我如实说,殿下愿意信我吗?”
男人没说话,只看着她。
“殿下,曾经我的确喜欢过韩湘徵,那是年少无知时候的事了,也曾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想必您也清楚,正是因为与我那姐姐苏瑶有龌龊,才被她和苏瑜陷害入军营。可从那时起,我便死了心,与韩湘徵已经恩断义绝。我不知您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对方又是如何描述这件事的,但我实实在在的告诉殿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那时眼瞎,看上那么个薄情寡义的人,如今早已醒悟,是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