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斌这个本子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林凡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那小子是碰巧找到的,还是一开始的目的就在于此?若是后者,那又是谁告诉他的,吴兴仔细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头冷汗,不会是孟学彬那个老东西吧?
点燃了一根烟,靠着尼古丁的麻醉,吴兴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只怪自己太大意,太轻敌,以为他们的目的是寻找毒扑克的相关证据:多余的扑克、或是残留的氰、化、物,所以才思考许久,布了这么一个引君入瓮的局,没想到不但被那小子识破了,而且还被反将一军,怎么办?忍住了准备拿起手机按下号码的冲动,吴兴走到窗口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
看着一旁忙着端茶倒水的赵哥,林凡有些唏嘘,看脸的时代根本没有变过啊,刚才迫不得已敲开楼上那户人家的门,没想到男主人只看了一眼身后的辛晨,就轻而易举的让他俩进门休息了,完全没有怀疑两人编出的蹩脚借口。
估摸了下时间,林凡给辛晨使了个眼色。
“赵哥,您就别忙活了,估计我叔叔差不多这会已经回来了,我跟我弟就不再打扰了,您这又是茶水又是水←,果的,我俩真不好意思呢。”
“妹子,你这说的哪里话,你今天能坐在这里就是缘分啊,你想想,你叔没在家吧,你寻思着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没去对门,或者楼下,偏偏进到我这里,就好像当年白娘子在雨中西湖的乌篷船里遇到许仙一般啊。”赵哥说着,油光满面的脸似乎泛起了一丝潮红。
”恩,您说的真对,都是缘分呢,不过也打扰您挺长时间了,我俩这就走了,有机会再登门感谢。”感受到赵哥充满柔情的双眼,辛晨可是一秒钟也坐不住了,拉着林凡就起身离去。
“你还笑!”坐在小区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辛晨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狠狠的踢了林凡一脚。
“晨姐,我打赌一会赵哥肯定要去七楼找你,当意识到所谓伊人原来是个骗子,你说他会不会想起张无忌他老妈的那句话?”
“哪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哼,你好意思说,要是没有我,你能进去吗,早被吴兴抓住了。”
“我也可以卖萌啊。”林凡可耻的做了一个招财猫的动作。
辛晨噗嗤的笑了出来,只是突然望到对面男孩嘴唇上破裂的口子,想到自己刚才担心他担心的要命,还这么一路奔跑过来,连脚都磨破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唇齿碰触到了他,一种久违的,酸甜的小情绪突然泛滥开来,一时间填满了她的胸口。
宁西夏末的阳光,带着它独有的明亮从辛晨秋水一般的眼眸里反射而出,它跳跃着,攀上林凡的肩膀,脸颊,直到嘴唇,突然有种心跳的感觉从林凡的唇齿间一直传递到大脑。
鼻息间弥漫着浓烈的咖啡香,可让人回味悠长的却是某一刻,拥抱时,久久不曾散去的沁人发香。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而又尴尬。
“晨姐,这次你要记头功啊,”时间的脚步在催促,林凡不得不打破这种接近于触电前夕的危险氛围,“吴兴百密而有一疏,没算到咱们知道郑斌有这么个记事本,看来孟学彬还算是点良心,临走的时候透露了这么关键的信息给你。”
“老孟也不容易,能说这个给我已经难为他了,”辛晨赶走了胸口快要爆炸的甜蜜冲动,“现在吴兴知道本子在你这,你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他们布局也需要很长时间,不会在大白天把我怎么样的,”林凡想了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在警局里找一个可以信得过的高层,把本子给他。”
“王安军吧,他认识我爷爷,听爷爷说小时候还抱过我呢,我进队就是找的他呢。”辛晨看着林凡。
“王安军么,王局长。”林凡点了点头,拿出了郑斌的笔记本翻到最后几页:“你看这里,郑斌已经查到,顾嫣然当时带回来的那部手机是宁西歌赛电子市场地下一层2f号商铺在6月2日售出的,来购买的是一个额头比较宽的年轻男人,当时那人不仅购买了两部同一型号的手机,而且还同时购买了两张电话卡,应该是黑卡。”
林凡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在看这里,郑斌通过移动内部查到的,613晚上,这两个号码有频繁的通话记录,可是在顾嫣然带回来的手机上,通话记录已经被全部删除了!”
“是警队里的那个内鬼干的?”辛晨看到林凡的眼眸突然变得凌厉深邃:“你是不是猜到另一个内鬼是谁了?”
“你想想,郑斌查到这些第一个会向谁汇报,”林凡盯着辛晨的眼睛,“是你们一组的方队吧。”
“不可能,”辛晨被惊的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她的语气弱了半分。
“当然,身为你们一组的副队,孟学彬当然也会知道一些,但是可能不多。”林凡喝了一口刚点的拿铁,“你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所以我们还需要再验证下这个猜测。”
“怎么验证?”辛晨显得有些激动。
“吴兴可能会帮咱们。”林凡若有所思。
“你说是跟踪他?”辛晨睁大了双眼。
林凡摇了摇头,“不,他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而且他有多年的刑侦经验,被人跟踪岂能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辛晨愣了片刻。
“我们去方平家守株待兔,虽然不一定能行,但值得试一试。”林凡捋了捋思路,“本子一丢,吴兴下意识就已经认为自己成了嫌疑人,因此必定更加小心谨慎,手机肯定是不会再用了,而利用公共电话也不妥,一是此事事关重大,电话里不方便交流,二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突然出了这种大事,吴兴只有见到方平本人才能放心吧,因为他也许只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