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从前朝安稳下来后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这种事了,所以听闻是古璟研时蓝沉烟还诧异了一下。
很快人就被带进来了,一进屋就傻愣愣的盯着他看,实际上蓝沉烟已经不抱希望了,最开始确实还怀着期待,但失望的次数真的太多了,多到他只是见,连探察都懒得探。
所以在那一声很迟疑的‘哥哥’响起时,蓝沉烟想也不想就甩出了一把小刀。
但最熟悉那孩子的也还是他,只一个动作,蓝沉烟就认出了他,会试探脸上是否有易容的痕迹只是因为太过不敢置信。
一想到他自己刚刚亲手伤到了那孩子,指尖就不受控制的颤抖。
同时蓝沉烟还意识到了一件让他更为恐慌无措的事情,他竟是对那孩子生疏了,单方面的。
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沉浸在了权势当中?究竟在什么时候偏离的初衷?他以前面对那孩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惊慌感甚至盖过了喜悦,蓝沉烟只能以完全不符合自己的作风掩饰他的茫然。
幸好那孩子只是有些疑惑却没发现什么端倪,蓝沉烟沉静了很久的那纠结又痛苦的情绪再次浮上了心头。
仔细想想,前两天那个夕昭国和亲的皇子,当时自己在帘后根本没看清他的脸,那必然就是和那孩子一起坠崖的百里斐了!
可现在想到也没什么意义了,那孩子已经健康的回到了自己什么,这就足够了。
但如今三个国家都是一片混乱,芜雅的母亲也在一旁蠢蠢欲动,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何时,这让那孩子怎么办?
他必须再次推翻如今的格局,重新策划出一个安稳的世界,这样哪怕以后他不在了也可以确保那孩子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心中一刻不停的计划着,蓝沉烟止不住的苦笑。
劫啊,那孩子真是他的命中劫,只要跟那孩子扯上关系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就是个冷静的疯子,蓝书墨即是枷锁也是钥匙。”古璟妍曾这么说过。
或许真的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呢。
本来让那孩子离开去包扎伤口是为了自己的头脑可以冷却下来,但那孩子离开视线的瞬间全身上下又开始叫嚣,太没有真实感了,似乎只有真正的碰触才能让他安心。
经历的太多,他都开始患得患失了。
晚上他们向儿时一样同榻而眠,那孩子忍不住开口试探他,而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那孩子?
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他欢喜的,哪怕他们之间已经竖起了隔阂,所以蓝沉烟承诺,以后墨儿不喜欢的事情哥哥都不过做的。
他只是想让那孩子幸福。
待到那孩子睡着后,蓝沉烟来到了御书房,屏退所有人下人后单独将计划交代给芜雅执行。
要说为什么会信任芜雅,蓝沉烟也说不出理由,只能归结为直觉而已。
当时他问芜雅为何要如此坚定的追随他,芜雅也只是耸耸肩后粲然一笑,“做事情哪有那么多理由,非要说的话……直觉告诉我您值得属下尽忠,仅此而已。”
之后的几天蓝沉烟都用来陪伴那孩子,很久没有这种发自心底的安稳了,美好的让他觉得不真实。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蓝沉烟没想瞒着那孩子做事,等他不在了,那孩子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最起码不能让人骗了去,所以他撤掉了侍卫,确保那孩子会行动顺利。
芜雅的母亲在他的授意下赶来了,没什么客套话,女人一见面就直奔主题,“陛下说要加快进程?这似乎太过心急了。”
蓝沉烟并不在乎女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他只是反问,“动作快一些不好么?夕昭是最后的棋子,不计损失强攻的话很快能拿下,到时候这天下统一就完成了。”
“但陛下在一些事情上似乎过于心慈手软了,干脆让臣带人去杀了那伙人如何?”
“不需要,我本就是为了墨儿。事成后我只想带着墨儿找个安稳的地方生活,别的都不重要。”似乎在想着未来的情景,蓝沉烟眉目柔和,却显得那么虚幻飘渺。
“那古滢萱该怎么处理?”
“再留一阵,等到夕昭国彻底覆灭之后……无用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蓝沉烟的话半真半假,在女人赶来跟他商量的这段时间里,芜雅已经回帧阡国处理女人的势力了,如果她当了女帝,等自己一死定然不会放过那孩子,所以女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