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函,他自然没打算答应。
然而,令白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姜彧随后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简时宇在我这里。”
白雨泽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自诩是心狠手辣之人,心思缜密的程度也是整个花厝出了名的,要不然他也不能成为“花厝”的老大。
可是他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卑鄙无耻的人。
白雨泽低调地踏进姜家别墅的大门,一身白色的西服看起来英姿飒爽,剑眉星目的长相吸引了不少目光。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白雨泽一定会四处放电,用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勾引周围的少男少女。不过此刻他一点心情也没有。
姜彧带着笑容,从容不迫地迎上去,看着白雨泽说:“好久不见,小白。”
“是挺久没见了。”白雨泽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修长的手指握住杯脚,却没有喝酒的意思,“一直以为江滨集团家大业大,不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要比下三滥,有谁比得过花厝的老大呢。”姜彧轻声说着,随即笑起来,也不管白雨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郁,伸手用酒杯碰了碰对方的酒杯,发出清脆响声。
白雨泽深呼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姜彧,冷声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江滨集团最近财务赤字了吗,需要靠绑架勒索赚钱?”
“拖你的福,江滨集团最近这一年确实不怎么好。”姜彧依旧保持着笑容,眼底却闪过冷意,“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就是想用他来换花厝港的使用权吗?”白雨泽冷笑道,“别在我这演聊斋了,你现在的嘴脸真让我恶心。”
“不过……”姜彧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花厝这一年,也不怎么好过吧,嗯?”
白雨泽身形一僵。
姜彧一字一句地说道:“警察查得越来越频繁,来花厝闹事的人越来越多,旅客的数量也不免受到了影响……你们那个见不得人的度假村,还能赚多久的脏钱?”
“脏钱?倒是没你们江滨集团脏。”白雨泽咬牙切齿道,“夏城的五大港口你们占了四个,海鲜走私还不够你赚得盆满钵满?姜老板,把人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你不要太贪心了。”
“钱?我缺钱?”姜彧像是听到笑话般,笑了起来,“我就明说了吧,不交出花厝港,你休想见到人。”
“如果我不答应呢?”白雨泽不怒反笑,冷声道:“姜老板,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必须要得到简时宇不可吧?”
姜彧盯着白雨泽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他面不改色地说:“白雨泽,你找他找了一年多了,这件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一清二楚。”
白雨泽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差点把高脚杯的杯脚捏断,他盯着姜彧,嘲讽道:“一年前你找我要花厝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找机会和我谈判,对不对?”
“对。”姜彧毫不避讳地说,“一年前你拒绝了我的请求,我当然很不爽,调查了你的底细。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
亚麻色的微卷刘海之下,白雨泽的眼睛紧紧盯着姜彧,带着隐隐的恨意。
“花厝的老大,在一年半之前并不是你。”姜彧继续说道,“准确地说,是在一年零三个月之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花厝的老大,叫做唐子铭对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白雨泽的背部肌肉明显一僵,但他仍然维持着冷静,说道:“姜老板还真是对花厝港念念不忘呢,前任老大是谁那种破事也要调查。”
“前任老大是谁,确实不重要。”姜彧泰然自若地喝了口香槟,眼睛深不见底,“可是我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唐子铭在花厝当了没多久的老大就离开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白雨泽这个名字一夜之间成为花厝最强者的代名词。”
白雨泽咽了口唾沫,帅气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所以呢,这和简时宇有什么关系?”
“我来大胆猜测一下。”姜彧举着酒杯,沉吟片刻后说道:“是那个叫唐子铭的人,亲手将你调教成现在这样的,对吗?”
“你的脑洞还挺大的,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白雨泽冷静地说,“唐子铭是我朋友,后来去了云州市,而我之所以成为老大,是因为我本来就很强。”
“是吗?”姜彧看着白雨泽的眼睛,声音轻而掷地有声,“那你为什么一直在寻找戴手环的人的下落?”
白雨泽盯着姜彧,表情看不出异样。他晃了晃手中的香槟,轻笑了一声后说:“仅仅只是因为思念我的朋友罢了……”
“我再来大胆猜测一下。”姜彧却打断了他的话,“你需要一个强者和你一起维护花厝的利益,而这件事除了唐子铭,就只有简时宇能做到。不过,唐子铭似乎已经死了……”
白雨泽呼吸一滞,瞳孔骤然一缩。
“所以,得不到简时宇,就意味着花厝迟早会完蛋。”姜彧冷静地说,“怎么样,小白,我说的对吗?”
白雨泽没有说话。
“这笔交易做不做,全在你自己。”姜彧盯着白雨泽,从容不迫地说道。
白雨泽冷笑道:“可笑,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又怎样?我有必要和你做交易吗?换句话说——你能关他多久?他现在可是银城娱乐的练习生,要是被人发现失踪了,一定会查到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