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天听到来人已近,房间里又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知道这下非要暴露不可了,心里不由暗暗焦急起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闪身躲到了门后的墙角,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也只好强行冲出去了。
一行人来到了门外,房门开处,只有两个婢女走了进来,其他人却站在门外。尧天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就是想夺门逃走都不行了,一场恶斗已在所难免。
两个婢女进来后,将房里照明用的火把点燃后,又重新走出了房间。万幸,她们在离开时,并没有将门关上,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后的尧天。
但是,门外的人并没有立即离去,他们仍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庄主回房!”
在一阵喊声中,四个婢女扶着庄主柳昌世走了进来。
尧天灵机一动,他们刚刚走进进屋里,他就在后面将房门关上了。走在后面的那个婢女转身来关房门时,正好与尧天打了一个照面,吓得立即就要张口惊叫起来,尧天右手一扬,迅疾地点住她的穴道,将她的惊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尧天没有迟疑,连忙闪身追了上去,将另外四人的穴道一一制住。
柳昌世是武功高强之士,他的反应要比常人敏捷得多,按理是不会让尧天这么容易得手的。可惜的是他已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在大厅里又当众放了两泡老汤,此时的反应还不如四个婢女。五个人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全都被尧天悄没声息地制住了。
门外的人见门关得这么快,虽觉有些不对头,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常,也不便开声询问,只好满腹狐疑地走了出去。
尧天听到门外的人走了,这才将柳昌世移到卧几上,轻声笑道:“柳庄主,你老人家真的好福气,这么大的年纪居然还红鸾高照,真是羡煞小弟了。不过,我今天恰好从杨柳镇上经过,看到你的庄院里虽然一片喜气洋洋,却隐隐有血光之灾。小弟本来想登门拜访,但看到贵庄宾客太多,一来怕庄主无暇接见,二来也不想惊动众人,只好采用这种方式与庄主见面,还望庄主见谅。”
柳昌世看到尧天骤然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和四个婢女一齐制住,吓得酒已醒了大半,他本想开口质询,奈何穴道被制,说不出话来,只好怔怔地看着尧天。
尧天就象不知道他的穴道被制一样,继续说道:“柳庄主一生谨慎,虽然暗地里坏事做绝,但在人们眼里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按理是很难惹上杀身之祸的。可惜的是你老人家年纪虽老却色心不老,居然想要娶什么小妾。你就是要娶小妾本来也无可厚非,以你的财势,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情投意合之女,你怎么可以去抢别人家的女儿呢?”
柳昌世一听,脸上颜色立变,就象见着鬼魅似的看着尧天。据抢人的弟兄回来说,他们此举做得天衣无缝,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这个年青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一消息的呢?
以柳昌世的性格,他本来就不想举行什么婚礼,可是他的那班兄弟硬是嚷着要热闹一下,又说杨柳镇十分偏僻,就是举行婚礼,也不会传到外面去。何况,这事也不能瞒一辈子,要是盖着捂着,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还不如将喜事公开,以消除人们的疑问。
柳昌世觉得大家说的有理,加上见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心里一喜,也就同意了。但他还是留了一手,那就是绝不让新娘在人前露面。只要外人没有看到她,谁会想到她是被抢来的。
当然,他这么做也有另外一个目的,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抢来的,若是她在外人面前一嚷,岂不是全露馅了。所以,他将她关在密室里,派有专人照看她,就是他身边的婢女也等闲看不到她。
柳昌世觉得自己已做得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有人知道了,而且眼前这个年青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心里在暗暗考虑,怎么样才能将这个青年打发走。
尧天用一种冷峻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默默地看了柳昌世一阵,问道:“柳庄主,你是打算将那女子让小弟带走,还是等待那血光之光来临?”
柳昌世闯荡江湖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此刻穴道被制,为人鱼肉,虽然心里恨到了极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尧天右手随意地拂了拂,柳昌世只觉得一股轻风飘来,身上的穴道立解。他惊异地看着尧天,心里掀起了一阵狂澜。他对自己的武功也颇为自傲,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比起眼前这个青年来,还是相差甚远。他也是一个武功高手,自然看出尧天的武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遇到这个武功奇高的青年,柳昌世知道今天绝对讨不到好去,心里不由暗暗焦急起来。虽然他穴道已解,却也不能出声招呼援兵。他知道,这个青年既然敢将他的穴道解开,自是不怕他出声呼喊。就凭这个青年刚才露出的那手解穴功夫,如果他要出声呼救,恐怕援兵未到,自己已经溅血当场了。
柳昌世能够成为“杨柳门”的门主也绝非幸至,除了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之外,同时,他也是一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他知道斗狠绝对不是尧天的敌手,他也不会去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事。他眼睛转了两转,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少侠尊姓大名?与内子是何关系?”
尧天冷冷地看着柳昌世,沉声道:“本公子解开你的穴道,是要你立即将那被抢的女子交出来,不是想跟你套什么近乎。你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千万不要在本公子面前耍什么花招,到时可不要怪本公子没有警告过你。”
柳昌世一生会过无数的英雄人物,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但是,技不如人,徒唤奈何,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好吧,我这就去将她叫出来。”
他极不情愿地向左走去,刚走出三步,他突然抓起婢女,猛地朝尧天掷去,自己却快若电光地撞向窗户。
他心里暗忖,只要撞破窗户逃进天井,外面的侍卫一定会立即冲上来,他就可以趁侍卫将这青年拦住的机会,顺利地逃出去。
这个如意算盘的确打得不错,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运足功力的一撞,居然没有将窗户撞破,他的身体反而被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体内气血一阵狂涌,顿时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尧天淡淡地笑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在本公子面前耍任何花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