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苻坚带着四人向小河边走去,其实苻坚也不喜欢在学堂中正襟危坐,他认为在学堂叽叽啦啦的读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还不如把他们带进美妙的外面世界。那些山、那些水,那些天空飞着的小鸟,哪怕是一朵云彩、一片树叶。在阮枫的眼中都是有生命的东西,这些小女子和小子们如同早晨初升的太阳,要让他们参透万物之道理才是教授学问的最高境界。
我抓着一条鱼了,秋蝉手里攥着一条小鱼高兴的大吼道。
我也抓住了鱼了,很快,每个孩子手中都攥着一条小鱼。
苻坚来到小河边没有着急下河,而是在河边拾起一根紫竹树干,折去竹竿上的细枝末节之后下了河,只见苻坚攥着那截竹竿东一下、西一下,转眼之间,苻坚手里的竹竿上串起了长长一串小鱼。
当远处人家炊烟升起的时候,苻坚和这群孩童们正围着一堆火吃着香甜美味的烤鱼。
苻坚一边吃一边问孩童们:这一日你们学到了神马东东?(口气模仿秋蝉的语气)。
秋蝉一边咀嚼着小嘴中的鱼肉,一边抢着回答道:要想有吃的,就要自己动手…。
其他孩子随声附和着秋蝉的言语。
苻坚冲着孩童们点点头。
天近黄昏,大耳黑接孩子们离去之后苻坚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居室,躺上床榻苻坚盯着房梁上一个小孔发呆,小孔中伸出一只蛀虫的脑袋东张西望的左顾右盼,确信安全之后那条蛀虫滚动着身体出了那个小孔,苻坚看着梁上那只蛀虫牯牛着身体沿着梁壁向前,突然,那只蛀虫脚底一滑,整个身体落了下来,苻坚内心一紧,看着那条蛀虫垂直而下,苻坚心想:蛀虫必死无疑,后来,蛀虫没有死,而是被房梁之下张开的一张蜘蛛网接住,蛀虫粘在了蜘蛛网之上,落在蜘蛛网之上的蛀虫奋力扭动着身体,蜘蛛网晃动起来,这时,停在远处的一只蜘蛛飞快的跑来,只见它飞快的越过蛀虫的身体而后又飞快的着转过来,很快,那只被蛛丝缠绕的蛀虫在蜘蛛网中央晃动身体的节奏慢了下来,蜘蛛停止了奔跑,静静地趴在蜘蛛网的边缘喘息着顶着那只被银白色包裹的蛀虫。
窗外园中花坛中的紫竹树树叶在微风下发出沙沙的声响,远方紫竹林方向由远至近传来呜咽的紫竹萧的奏鸣声,地上掉落的紫竹树叶的沙沙声响渐渐的大了起来,紫竹萧的声音渐渐近了,箫声中裹挟着萧杀之气,月光的半空之中一位身着酱紫色纱衣的女人嘴里吹着箫飘然而至,当吹箫人落地的当下,苻坚一个骨碌起身奔向门外。
冰冷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那人从身影和装束看上去是位少妇,少妇嘴里依然吹着箫,箫声断断续续缠缠绵绵。望着吹箫人,苻坚问道:你是何人?
那少妇停止吹箫:八姑。
少妇放下紫竹萧的时候苻坚才看清楚少妇的脸,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很陌生,冰凉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也和冰凉的月光一样冷酷无情。
苻坚想再次询问点什么,那少妇起身飞了起来,苻坚追了上去,那少妇空中飘飞的身体始终和少妇保持着距离。
少妇停落在一块巨石之上的时候,苻坚向四周望望,远处的美人崖依稀可见,美人崖前面的紫竹林中的紫竹在夜风中随风飘荡。
正当苻坚环顾四周之计,那少妇将紫竹萧搭上自己的嘴,箫声传进苻坚的耳中,低沉的箫声如泣如诉,一声接着一声猛烈,苻坚白色的衣衫被箫声的潇洒之气吹起,从少妇的箫声里传出了杀气,苻坚全身上下被箫声笼罩。
环顾在苻坚周围的箫声挤压着苻坚的身体,苻坚感到从未有过的窒息,“啊——啊——啊!”苻坚发出怒吼,
怒吼从苻坚的嘴中发出之后,环绕在他四周的箫声被反弹回去,被苻坚反弹回去的箫声如同颗颗散落的冰豆四散开来,其中三粒冰豆迎着少妇的面部而来。箫声戛然而止。立于石上的少妇闪眼之间化作一股绛红色光飞向远方,苻坚看着远去的光圈跌落在易家庄内。
四周依然一片死寂,苻坚转身离开站立之处回到紫竹书院。
第二天一大早,学子们叽叽喳喳的来到紫竹书阁,苻坚发现随同学子们一同来这里的还有一位少妇,少妇的身后是大耳黑,看见大耳黑前面的少妇,苻坚内心一怔:眼前的人怎么与昨夜那位吹箫之人如此相像?苻坚没有戳穿昨夜一切,而是听大耳黑给自己介绍这位妖娆的少妇。“她是八姑”大耳黑对苻坚说道,苻坚冷眼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位被大耳黑称作“八姑”的少妇没有昨夜的冰冷,而是满脸笑容的向苻坚失礼。
大耳黑离开之后秋蝉清脆的问苻坚:夫子,今天我们还去抓鱼吗?
苻坚略一沉思说道:你们想去抓鱼吗?
学子们纷纷点头,那,今天就继续抓鱼。苻坚朗声说道。
只有八姑没有言语,依然笑盈盈的望着苻坚。
苻坚突然对秋蝉和其余几人讲到:今天我就不去抓鱼了,秋蝉你带着他们去抓鱼,我和八姑在学堂等着你们,秋蝉和几位高兴的去了河边。
孩童们离开之后,苻坚望着八姑冷冷说道:吹箫人,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