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一生爱茶爱音乐爱女人,但你夏天没法同他在一起喝茶。”艾教授说。
“为什么?”
“他最怕洗澡,到了酷暑炎夏,那一身臊味,谁能受得了。”
小谢一会拿来一盘芝麻小糕点,听到艾椿的议论,笑了起来。
“教授,你这是指桑骂槐,但你知道不,夫人规定我一周必须洗一个澡,夏天是每天一澡。”秦根叹息一声说,“我不爱洗澡是从小养成的,大西北家乡特别缺水。有时在一大盆水里洗澡,还感觉是罪过。”
艾椿想,环境决定人的概念,出生在江南的自己,从没有觉得用水多是浪费。
“小谢,艾教授不爱串门的,难得上门,今天弄几样下酒菜。”秦根把妻子拉在身边坐下,“内子姓谢,我称呼她鞋,脚上的鞋,妻子么,也就是你脚上的鞋,一双合脚的鞋太重要了。”秦根伸出脚,脚上是做工讲究的黑布鞋,“这是小谢做的鞋,太合脚太舒服啦!”
“我去买点卤菜。”小谢笑着站起来,她笑起来蛮好看。
“别忘了买猪手。”秦根待他的鞋出门后,很经验的说,“我的经验,这猪手补肾,有个小妻,不能不考虑。但我的体会是,性生活只是老夫少妻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你不要在这个问题上顾忌太多,勇敢地相爱吧!不要怕人说三道四,可不能听到黄鼠狼叫唤就不养鸡啊!”
“老兄,这方面的经你是怎么念得?”艾椿像学生求教老师似那样虔诚。
秦根故作高深:“老少*,个中趣味,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可以打个比方,你知道什么鱼最好吃?海水和江河水交汇处的鱼最上口,老少这两条鱼就是在河海交汇处的鱼。”
艾椿想起64之夜的梦境,诡秘的一笑。
“夫妻之道是:三十岁前是力透纸背,四十以后尽力而为,五十后量力而行,六七十后心到力略到,八十后心到手到!”秦根端起紫砂大瓷杯,慢慢的从容的喝了口水,“教授,到了天命之年,就像我喝水,当渴则喝,还不能猛灌,绝不能像年轻人,恨不得把脖子割掉往里面灌。我们的夫妻生活是:男的不忘,女的不提,就是说心里都有就行了,哪能夜夜笙歌呢?”
男的不忘,女的不提,经典语言啊!
“夫妻之道,就像对待紫砂壶,全在于‘养’字。养壶、养眼、养心。”秦根说,“我算过一笔人生账,假如在世六十岁,人在厕所时间大约4000个小时,吃饭时间是40000个小时,睡觉时间是170000个小时,性生活时间是800小时。吃饭、睡觉是养生,800小时的事也是养生。”
艾椿仔细端详秦根的紫砂茶杯,觉得质地远不如上次去陶都时秀秀送给他的紫砂茶具好,如果那次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也就不会上门求教秦根当回学生,这世事都是有牵连的。
“多喝点,这蒙山茶是补肾的。”秦根给添了点水。
艾椿笑了起来:
“你这里好像是么都补肾。听说你对韩瀚说,你一夜能连下三城,而且你夫人有时要求饶。”韩瀚者,市文联主席也,是艾椿同秦根共同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好友,他虽谈性如谈家常,两片嘴唇很痞,行为却真正的君子正人。
“这也不是难事啊!”秦根一脸老谋胜算的样子。
老朋友在一起説性,总比在一起说中国官场的贪腐好得多,前者多少还能笑一笑,后者只能让人血压上升。
艾教授抚掌笑问,“传说你买不到你用的帽子,是吗?”。
秦根哈哈大笑:“我的一位老乡儿子已取得德国籍,他隔三叉五去看儿子,在圣保利市见到一个卖避孕套的小店,号称是世界上安全套系列型号最全的一个店,就像我国浙江义乌市有最系列的纽扣。说谁要是能够配戴那店里型号最大的套子,能获得500欧元的奖励,而这样的‘超男’至今只有两位。我就对老乡戏说,下次你带我去,让我把500欧元拿来,帮我脱贫。这个‘老秦买不到大号帽子’的笑话就风传而走样了,把我说成是驴友。”
一番说笑以后,艾教授方才注意到秦根说的“脱贫”,室内除了一架钢琴值些钱,虽是从破烂行淘来,但逢上如今收藏热而升值。别的寥寥几件家具既普通又陈旧,两个书架上倒是排满了杂志和书本。真正是所谓“室有琴书家必贫”。
秦根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万年历,翻倒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诡秘的笑了一下:“这里,你可以找到我们的开始。”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