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披头勇士年轻人像小山般屹立着。睍莼璩晓
“你让开,与你无关!”一脸横肉的大汉说。
“这是我表妹,同你不想干!你该下车的下车。”
“那我们都下车理论。”大汉硬拉着年轻人下车。年轻人回头对另一位悄悄而来的光头年轻人说:“你一定护好我表妹。”光头虽不高,但腰园肩宽,表情带点杀气的站在一旁。艾教授想,这位矮脚虎是披头勇士一伙无疑的了,该不是两个黑团伙争这落难女孩吧?
下车后,三个大汉就要对年轻人拳脚相加,被年轻人一一挡住,一脸横肉的大汉“刷”的一声抽出一把利器,向披头勇士刺来,只见勇士从腰中迅疾拉出一条短鞭,将利器卷落,短鞭上下左右如蛟龙盘旋,三个歹徒根本近不得身,这时勇士“嗖”的一下跳上徐徐启动的列车,车下只见一队治安警察快速冲过来,三个歹徒落荒而逃。
这时才来了一位车警和一位女乘务员,安抚着还处在惊恐中的旅客。
“大姨夫,你受惊了。”勇士对多副教授说,“我们有五六年没见面了吧,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老人家。”
“你是小虎?”多教授想起来了,眼前的好汉是妻妹的独子,真是将门出虎子,其父母都是武林高手。
原来多副教授的姨侄初中毕业后,就停学在家给母亲照应武术馆,自己也已经有一身本事。后来母亲应友人相聘,随一位女商人当贴身保镖,自己也在父亲生前好友的关照下,去了一家镖行,这回镖行派他和一位弟兄外出执行一项任务,不意在车上相见。小虎说,他早就注意到他和艾教授,只是觉得姨夫廋了黑了,不像先前见到的潇洒倜傥样,但两位老人文质彬彬的样子又觉得是像姨夫和他的友人,只是从不听见说话声音。后来争吵起来,一下就听出是姨夫的口音,但是很奇怪这女孩怎么认姨夫是爷爷呢?后来判断可能是女孩遭遇人贩子向姨夫求救的。
“难得你见义勇为啊!”艾教授夸奖小虎。他望着眼前这位英俊彪悍的年轻人,细看脸型酷似他母亲,想起他那位很不一般的老妈。假如那场相亲活动卓有成效的话,自己将是这位年轻勇士的继父,彼此的生活轨迹可能就会有所变化,不一定有今天的列车相会。人的姻缘际会是有一系列的偶然促成的。
小虎说,这次同师兄一起外出,师傅一再关照,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一定不去管闲事,何况这次出行只有我们哥俩,弄不清对方的人员实力。但是巧遇姨夫,天大的危险也得上,武林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血直往上涌。
小虎笑着将矮脚虎作了介绍,这时已不见他的满面杀气,微笑的双手合十致意。*说,对敌狠对友善,这矮脚虎可是敌我界限分明,送到部队有望以后当将军。
现在的问题是这位女孩交给谁?同乘警乘务员商量一下,让他们接下女孩,送女孩回家。可女孩不愿意,乘警说:“那你们下车后同当地派出所联系一下吧。”
“你要相信乘警,跟着两位爷爷,假如还遇到那些坏人,爷爷可是保护不了你。”矮脚虎做女孩的工作。
“是啊,这大哥担心的有道理。”艾教授劝女孩跟着乘警。但是女孩就是不愿离开多副教授。
“这样吧,我们先送你们到地方。”小虎说。
小虎师兄弟俩一直护送到底,因为任务在身,没有停留又跳上车告别了姨夫。
就这样,叶酸妹没有救出来,带回了另一个落难妹。
“物质不灭定律。”艾椿笑对脸色有些无奈的多卿说。
回到家后,经过沐浴清洗,原来那个列车上的蓬头垢面的脏女孩不见了,竟是位蛮不错的大姑娘,只是面色憔悴,眼神有些呆木。经过了解,方知她跟打工的母亲在外上学,不幸母亲因食物中毒暴亡,她不务正业的父亲养不活她,更无谈让她继续升高中,她不得弃学打工,还好,在一所大学的老教师家搞家政,一干就是三四年,东家老两口都是教书的,并没有把她当小保姆使唤,忙完家务后,看书看电视随她的便。乡下的父亲说,你不小了,回来给你说个亲,父命不能不从,没想到生父竟将她卖给人家,为了还欠下的一屁股赌债。从此她跌落苦海,买她的人同样不是好鸟,对她随意打骂,三年的生活如在地狱。这回她是被所谓的丈夫卖给了别人,可能是一家按摩院。上了火车,她见到多副教授,神情脸型同在大学做家政哪家的慈善爷爷差不多,就不顾一切下跪。
真是此时不跪,更待何时?一跪一躺有时很关键和神圣。
如何安排落难妹,煞费两位棋坛对手,好像手握一只棋子,虽是一只小“兵”,但很关键,丢不得又不能让对方吞掉。
艾教授的女婿从法律角度分析,不报案是否有违法律?女孩还算机灵,始终将身份证缝在衣服里,有了身份证就好办,她不是黑户人,她已经二十三岁的成人,不是非成年人了。要报案是她的事,非多副教授的事。如今有点头脑的人,遇棘手的事须有从法律角度审视的意识。
先在多副教授家帮着搞家务再说,对外说是姨侄女,反正多副教授已经是经过风浪的水手,流言蜚语的浪沫不在话下。一两个月下来,落难妹脸上的呆木神情已自动删除,多副教授的家里比老伴在世还干净整齐,落难妹真是搞家务的好手。
“老兄,你是堤内损失堤外补。”艾椿说。
多副教授文不对题的说:“老艾,我昨晚梦见我在西华,见到她哽咽无语。”
“你还是放不下叶酸妹,她好她坏也只能是她的命,你已经尽了心,该放手的就放手。我看她有心智,他男的也不傻,不会是没有生路的。”
果然不久叶酸妹又给艾教授来了信:
艾伯伯:您好!
首先非常感谢您雪中送炭,您寄给我的钱可挡用了。我生了个女儿,我的一件小棉袄。上回没想到你们来看我,当天晚上我去镇上到处找你们,失望而归。
后来我又去了你们住了一晚的小旅馆,那老板是很同情我的,我说其中一位是我的亲戚,老板把你们丢下的小棋盘交给了我,塑料棋盘上还写了您的名字,我什么时候再交给您?
以后你们不用再来,交通实在不方便。我的哥和妈来看我了,妈是来照应我坐月子,哥走的时候把我的小姑带走了,也就是说换亲吧。我对男人说,你把我连骗带抢的弄来,我没告你犯法,还给你生儿育女,我也答应你不逃走。但有个条件,你家尾姑要给我大哥当媳妇。
尾姑算是我的小姑,她有两个姐,小姑生下不到一年母亲就失踪了。父亲就给小女儿起名“尾姑”,意思是最后一个女孩了。当然,我并不强迫尾姑同我大哥结合。我哥长得堂堂男子汉样,大学生底子,只是家穷娶不上媳妇,我家农村可比这里的农村好得多了。尾姑自己愿意跟我哥走的,我哥当然欢天喜地,这样一个小学生和一个大学生成就了一对姻缘。我也就了却一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