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祺冷笑一声:“她一个孩童,想故意也故意不来。她那父母可就不一定了……”
话没说完,袖子被容氏扯了一下。
只见她瞪严祺一眼,转而问漪如:“你如何答的?”
漪如便将自己说的话大致复述一遍。
果不其然,严祺的脸拉下来。
“什么你配不上太子,你是我的女儿,文德皇后的亲侄孙女,他们温家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这般低三下四……”
容氏的眼睛又瞪过来,严祺闭嘴。
“你做得对。”
容氏夹起些菜,添到漪如的碗里,温声道:“温女君回去时,神色如何?”
“甚是高兴。”
漪如道,“还说得了闲就会来看我。”
容氏颔首。
严祺的脸仍然拉着,吃着饭,闷闷不乐。
漪如瞥了瞥严祺,知道他为何不高兴。在他看来,就算当下自己丢了官又失了太子妃,但跟皇帝的关系还在,仍是皇亲国戚,在温家人面前仍有身段。温家因为他失意而得了好处,自然要感恩戴德才是,万万轮不到严家来讨好他们。
这心情,漪如很是理解。
上辈子,她是被关到了宝相庵之后才见到了温妘。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也知道了温家的所作所为,怒斥温妘不仁不义。
而现在,她深深知道,一切大是不一样。
严家虽受了挫,但并没有倒,上上下下人人齐全。而这次的事,皇帝虽也是借题发挥,却并没有弄死严祺的打算,故而温家也没有参与的机会。
这也就意味着,温家将来也是皇亲国戚,严家跟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并没有好处。
容氏见严祺闷闷不乐,只给他布菜,打算等回房里再劝一劝。一家人正吃着饭,容昉和林氏从外面回来了。
林氏因得漪如的事,心神不宁,这两日便住到庙里去吃斋礼佛。容昉陪着她,也一起出了门。
容氏和严祺忙放下碗筷,迎上前去。
“怎这么回来了?”
容氏问道,“不是说要去五日?”
“我在庙里得了扬州那边的信,有些生意须得处置,故而先回来一趟。”
容昉说罢,看向严祺,“这两日,我一直琢磨着一件事,想与贤婿商议。”
“未知何事?”
严祺问道。
“圣上将你禁足三月,算算日子,还有月余。”
容昉道,“官署里你反正也回不去了,待天气暖和些,便阖家随我等去扬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