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关占元已经被气得变了脸色:“这些中国人里若真的有作奸犯科之人,你们为什么之前不查办?偏偏要这个时候来查?”
“他们把所有的产业和货物都留在这里,只身回国,你仍然从中作梗!我看你是想把这一万多的中国人扣在这里作人质吧?”
“将军,”松波正房反唇相讥:“你们的战船把这里封锁了,将全长崎的日本人都扣作了人质,又该作何解释?”
“我懒得跟你解释!”关占元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声叫道:“来人!”
门外的亲兵“哗”的推门进来:“将军!”
“传令!命龙骧、虎威、飞霆、策电四舰依次靠岸,派出两标人马下船保护中国百姓撤离!有胆敢阻扰者,格杀勿论!”
“将军!”松波正房也“呼”的站起来,厉声质问道:“你们的战船封锁我们的港口已经是欺人太甚,如今竟然要派出士兵上岸!”
“逼得我们忍无可忍了,难道不能与你们的百姓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吗?!”
“好!你有胆就试试看!”关占元瞪着通红的眼睛逼视着他道:“你敢伤我一个国人,我让你用十个抵命!”
“长崎这里有一万多点儿的中国人,但日本人怕是十万也不止吧!”
“我舰上的炮火能覆盖整个长崎!炮弹也十分充足!”
“俄国人那高大坚实的木格楞尚且不堪一击,别说你们这些低矮简陋的木屋!你能舍得,我也能豁出去!来人!送客!”
(木格楞,俄语音译,老式俄式建筑之意,是俄罗斯族典型的民居,以石料做基础建成的木制房屋。)
看着松波正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关占元命人叫进了刘铁夫吩咐道:“你带上一队兵士下船去,上岸的两标人马统归你节制。”
“如果日本军队没有异动,你也不必发动攻击,只是护着咱们的人顺利上船就好。”
“若他们胆敢阻拦,你要干净利索的把他们全部消灭!然后督着咱们的人尽快上船,拖得久了怕生出变故。”
“将军,”刘铁夫有些不解的道:“就他们那些只比腌菜缸高些的士兵,手持刀枪弓箭,能经得住咱们一打?”
“不如这就下手把他们都收拾了,然后把轻重火炮都拉下船去构筑好防线。”
“不管他们来了几路援军,只管悉数歼灭,让咱们的人从容上船撤离就是。”
“标下说句不该当的话,咱们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关占元道:“你以为我不想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
“可现在不是在国内剿匪,也不是当初在北海水师中同俄军交战。”
“这是灭国大战,不能光想着杀人,还要虑到战后的事情。所以大的战略都是皇上亲自布置,且圣驾现就在釜山督战,咱们能不多长几个心眼儿?”
“皇上定的策略是放下九州、四国岛先不管,集中兵力拿下本州,把德川吉宗父子灭了,再把他们那个什么天皇劝降了。”
“然后再让他们自己的天皇下令百姓们归顺,就会省下很多事情,也不会有人被各藩的大名鼓动跟咱们拼命。”
“只剩下几个藩的武士能应付咱们几十万大军?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