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众人忽视的徐氏,她在整个四爷府上算是最深居简出的那个,除了请安或者和各种节日基本就是见不到她的。
徐氏这会儿正吩咐着伺候她的丫头烧着前些日子绣下的小衣裳虎头鞋之类的。
她这里倒是有从前娘娘赏下的东西,还有这几年里四爷逢年过节赏下的东西,倒是不缺的。
只是送给小孩子却都不太合适。
因为她从前伤了身子的缘故,宫里的德妃娘娘也不至于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只是徐氏对于孩子却是十分喜爱的,府里不论是宋格格诞下大格格和还是武格格生下大阿哥,还是眼下的福晋和李侧福晋诞下二阿哥和二格格……
徐氏都是亲自绣了各样的衣裳之类的,怕惹是生非,她也只会在洗三时远远地去瞧上一眼。
像近来大格格学走路时时常在园子里学走路,徐氏偶尔听见了动静,也只是在院门里远远地瞧上一眼。
得知谢氏难产的当晚徐氏并没有去谢氏的院子里凑热闹。
徐氏连夜挑着灯拿最细软的布料绣了小衣裳,因为赶的紧,这会儿徐氏手指上被针扎出的伤口还没好呢。
旁人都想着往四爷跟前凑,徐氏倒好,这会儿却吩咐着丫头把那两件小衣裳给烧了。
“三阿哥没了生母,这会儿再送了这些衣裳没得惹人非议,都烧干净了吗?”
伺候的丫头自知自家主子谨慎的性子,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心疼自家姑娘熬着眼睛绣出来的东西最后却付之东流了。
徐氏却是摇头:“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三阿哥眼下才算是孤苦无依,要是在李侧福晋跟前,或许还会有些好日子过。”
徐氏和武格格都算是谨慎的那类,只是武格格的谨慎是为了自己的盘算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而徐氏的谨慎则更多的是因为徐氏不愿出差错牵扯进府里的弯弯绕绕里。
五月里的夜里,似乎已经能听见蝉鸣的声音了。
李沈娇这里没被蝉鸣吵醒,是被二格格的哭声给吵醒了。
她这里自然不会让人再往前院去了,醒来便让奴才紧闭着院门,而后才迷糊地让陈嬷嬷把二格格抱到跟前来。
小姑娘倒是乖觉,被李沈娇抱在怀里没一会儿哭声便止住了。连陈嬷嬷都暗自感到稀奇,只是有眼色的没有去说那些吹捧的话。
她在东院自李侧福晋生产前便住下了,到这会儿也有些日子了,也摸清了一些这位侧福晋的脾性,奉承话左右是不爱听的。
早间四爷早早的从东院离府,后院里各处瞧着也是风平浪静的,至少明面上是没有什么风浪的。
到午膳的时候四爷倒是破天荒的便回到了府上,李沈娇这里得了消息也颇感意外,昨儿个四爷东院歇息时,哪怕是在端阳佳节里四爷吃醉了酒大部分时候也是在思索着什么的。
李沈娇可不会觉得四爷仅仅只是因为府里三阿哥的事而忧心,三阿哥的事儿四爷心里怕是早就有主意了,说不定昨儿个和李沈娇说话时提给三阿哥上玉牒是写她为养母都是早就想好了的。
福晋做了亏心事怎么也是理亏的,而且四爷能对谢氏留下的孩子有多好吗?
福晋敢说会好好抚养三阿哥的话,可是四爷会信吗?
不过李沈娇还是想不到四爷今儿个怎么会回的怎么早,只是大抵也是和外头宫外的事情是分不开的。
李沈娇从内间的小榻上往花窗瞧了瞧,意味不明:“立夏了,什么都开始热闹了。”
李沈娇这话才说完,便见秋壶难得表情有些丰富的进来传话了。
“主子,宋格格来了,还带着大格格呢。说是带大格格来瞧瞧二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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