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费的那些心力,在昨儿个全都化作了泡影。
谢氏望着桌上的那碗汤药,心里再次凉了凉。
福禄眼观鼻鼻观心:“格格您请吧。”
谢氏抖着手指让丫头把药碗端到跟前,她没那么愚蠢让丫头打翻药碗,那样消耗的是福禄的耐心。
谢氏很清楚,前院的奴才是最得罪不得的。
她也干脆,仰头便把一碗苦到发涩的汤药给喝尽了。
福禄挥手叫人收走药碗,离开前还算恭敬地留下一句:“格格放心,这药不会伤格格的身子。”
谢氏叫人送走福禄,等福禄的身影离开视线,她忙挥手让心腹端来一碟酸果脯。
她难得失去所谓的形象,在小榻前不顾形象地把酸果脯往嘴里塞,她尚未用早膳,腹中空空,酸味肆意舌尖。
心腹已拿来漱口盆,谢氏终于还是催吐出了药汁。
屋里再次蔓延药味,谢氏眼尾都沾上了泪珠,她不在意地抹去,喃喃自语:“但愿昨儿个那一回能成吧?若是真不成,便——”便只有再想别的法子了。
谢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从前先借宋氏的大格格是不成了,宋氏实在愚蠢,谢衡仪抚摸腹部,闭眼不语。
好半天后,谢氏睁眼:“扶我梳洗,不能迟了去给福晋请安谢礼。”
今儿个去正院自然是不会太好受的。
但谢氏除了应对并无他法。
昨儿个一夜让她彻底明白了,四爷是位无情的主子,投机取巧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只是谢氏明白的太晚了。
但是如果谢氏现在规规矩矩的,后院旁人定不会容她。
她得忍,忍一个机会。
所幸许是上天看到了她的诚心,这个机会来得很快。
李沈娇这里听丫头说谢氏院里昨儿个叫了三回水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唯一的反应还是“头一遭就叫三回水,四爷不是这样不怜香惜玉的人啊。”
还是秋壶说正院里称病请太医时李沈娇才有了些反应。
指尖摸索着茶盏杯壁,盏中清波微漾倒是像极了眼下不平静的后院。
“福晋想来也没空管谢氏了,你们也把嘴巴管好,谢氏的事儿外头无论怎么说也别掺和。”
两个丫头都应了。
“过些日子就是大格格的周岁宴了,格格可有主意了吗?”秋壶说了那些,便转了话题。
秋壶要是不说李沈娇还真要忘了这事儿了。
虽不知四爷会不会大办,但是该有的生辰礼确实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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