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次,鱼怪们的攻击性肉眼可见地变强,田螺姑娘更是直白地表露出拿他补身子的意图,正带着孩子们缓慢地往上爬,期限是多久?一个夜晚?一个时辰?
&esp;&esp;总之,留给他和扶桑的时间不多了。
&esp;&esp;谢承安站起身,对扶桑道:“我们抓紧时间把二楼的客房检查一遍,如果能找到克制怪物的东西,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至少多准备一些防身之物。”
&esp;&esp;扶桑没有异议:“好,我们还是分头行事。”
&esp;&esp;谢承安犹豫片刻,道:“一起吧,房间不多,花不了多长时间。”
&esp;&esp;他没有练过功夫,在这种处处藏着危险的地方非常吃亏,和扶桑结伴,至少有个护身符。
&esp;&esp;扶桑爽快答应:“好。”
&esp;&esp;二楼和谢承安估计的差不多,除了客房更宽敞、更奢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esp;&esp;他们总共发现七具腐尸,五男二女,全都穿金戴银,遍身罗绮,水云阁的那两具尸体腐烂得最严重,只剩下森森白骨。
&esp;&esp;谢承安觉得自己像在考场上答题。
&esp;&esp;主考官不公布考题,他就算洋洋洒洒写出上万字,字写得再好,文章做得再花团锦簇,也没有任何意义。
&esp;&esp;冰雹一直没停,绿色的鱼“噼里啪啦”砸在舱顶,犹如催命的鼓点。
&esp;&esp;扶桑忽然停住脚步。
&esp;&esp;“谢承安,我在想一个问题。”
&esp;&esp;她在船上的消耗很大,身体又变回刚开始的样子,淡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声音也轻得像雾。
&esp;&esp;“它们为什么要点这么多盏绿灯笼,给我们照亮?黑暗的环境不是更适合动手吗?”
&esp;&esp;“如果说它们是为了吓唬我们,那田螺姑娘呢?她的孩子还没孵化出来,身为母亲,不应该小心翼翼地保护它们吗?她为什么要在房间里留一支蜡烛?”
&esp;&esp;谢承安眼睛一亮:“难道说,它们在吸引我们的注意?”
&esp;&esp;过于招摇的绿灯笼,血腥残暴的杀人场面,既会织布又会唱歌的鲛人,杀夫饲子的田螺姑娘,包括从天而降的绿鱼,每一桩每一件都足够离奇,牢牢抓住他们的眼球。
&esp;&esp;而真正关键的地方,反而被它们巧妙地隐藏起来,直到现在,仍然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esp;&esp;这就是常言说的“灯下黑”了。
&esp;&esp;扶桑连连点头,把自己想象成船上的生灵:“如果我是这里的怪物,我也会想方设法阻止你找出真相,一直拖到身上的制约不复存在,再和同伴们一起吃掉你。”
&esp;&esp;船上的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这么死掉的。
&esp;&esp;谢承安的眼睛变得更亮了。
&esp;&esp;是他小看了那些怪物,以为它们只会杀戮和进食。
&esp;&esp;他完全没想到它们在长达几个月的磨合中,渐渐具备了人类的智慧,不断将这个陷阱布置得更周密,更完整。
&esp;&esp;这是一场协作猎杀。
&esp;&esp;谢承安有种强烈的直觉,他们离生门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