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刚坐下来的时候也有点怕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阴影。我小时候坐秋千就很不怕死,让其他小朋友把我推得老高老高的,几乎是要飞起来的感觉,然后有一次我可能是没有抓稳,从后面往前荡的时候,整个人都飞出去了,额头和下巴都磕到了,下巴还裂了好大个口子,被我爸抱去医院缝了两针,回家还被藤条焖猪肉了。”
说起童年的糗事,童无忌自己都被儿时的莽撞逗笑了,侧过头来看陈一,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副普通的近视眼镜,正盯着她在看。
就算明知道他眼睛看得不多,她还是突然害羞,努力把话题继续下去:“看得到吗,我下巴这里还有当年缝针的那个小疤。我妈说是我伤口结痂的时候非要吃花生这些发物,然后才留的疤,其实吧,是我老是手痒,忍不住去抠。好在是下巴下面几乎看不到,差点就破相了。”
这个坏习惯好像一直保留到了现在,童无忌说着说着,手指就不自觉地开始摸疤痕上那个微小的突起。
“太为难我了,这么一点点我还真是看不到。完全没有影响到你在我心里的完美形象。”陈一慢慢被童无忌轻松的氛围感染了,松开了手边的绳子,举起手来撩了撩额前的短刘海,“其实我这里也有一个疤,也是荡秋千摔下来,我那时候更过分一点,我是站在秋千上的,荡得太过分了,在树上绕了个圈之后整个人扑下来了。”
是今天难得的两个人会有同感的记忆,话题一打开,若不是肚子再次发出抗议,都要忘了进餐厅来的目的。
“这里有菜单,图片还蛮大的,你要看看吗?”童无忌在两人眼前摊开了菜单,不愧是主题乐园里的物价,光是一盘薯条就还要比外面的M记K记贵上十来块。
她是觉得难得出来玩一趟,肚子也确实是饿了,消费一次问题不大,可陈一呢?
主食的披萨,已经是陈一在店里推拿两三个小时的费用了,他赚的都是辛苦钱……
正想着,陈一似乎已经选好了。
“就吃这个吧,奶酪烟熏火腿披萨。”陈一指着图片,向童无忌征求着意见。
“看来菜单字写得大是有用的,都用不着我给你介绍。”童无忌笑了,“就这个吧。我们两个人,吃六寸的足够了。”
“我还没有吃过披萨,也不知道这里大小是多大多小,你决定吧。”
“又是第一次啊?”
“原谅一下我这些乡下来的穷小子。”陈一继续埋头翻着菜单,“这上面的东西我基本上都没有吃过,等我有钱了,我要把这些都吃一遍。”
“好远大的理想。”童无忌笑了,随后想起自己还欠着陈一的那一个回答。
她已经得到了答案,接下来就是要把这个答案回答给发问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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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回收菜单的侍应生有些抱歉地打断了童无忌的思考:“两位,我们的披萨是现烤的,所以大概需要等待二十到三十分钟,请问可以接受吗?”
“我没问题,你呢?”陈一意识到童无忌正在发呆,也不好替她回答。
“哦哦,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侍应生很快走开,又只剩下了桌旁的两人:“在想什么?饿得都迷糊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