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语,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小鬼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我手中的腰牌,眼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模样颇为威严的小鬼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我,然后用略带怀疑的口吻问道:“什么?你师父竟是大名鼎鼎的扬甲先生?那你真的是一名大夫吗?”
面对这一连串的质疑,我微微一笑,双手合十,以一种极为沉稳的姿态缓缓回答道:“小僧自幼便跟随老恩师潜心学习医术,至今已有数年光阴。虽不敢自诩医术精湛,但常见病症还是能够应对自如的。”说完这番话后,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小鬼头目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后语气变得委婉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请进吧。希望你能如你所言,治好病人。”得到许可后,另一个小鬼连忙朝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进入屋内。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里面走去。
我急匆匆地迈着大步子,迅速走进了传说中的鬼市。踏入这片神秘之地后,我终于真正领悟到了那句俗语——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真谛所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应有尽有、充满奇幻色彩的交易场所,只要你手中握有足够多的财富,似乎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我的脚步并没有丝毫停歇,很快便来到了老先生所经营的小门面跟前。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眼前展现出的是一间看似平凡却又让人感觉似曾相识的房间。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熟悉感,是因为之前我曾经深入过老先生的记忆之中,对这个地方已然有所了解。
我径直走向摆放着各种草药的架子,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给郝依精心打包好的那一包中草药。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来,轻轻地放入背包里。
然而,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去时,一阵低沉而粗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唉!你是谁呀?怎么如此随便就闯进别人的店铺里头来了?”
我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正气势汹汹地挡在了门口处,他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怒容地朝着我大声呵斥道。
我迅速在老先生那浩如烟海般的记忆之中搜寻着,瞬间获取到了关于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份信息。原来啊,此人名叫鬼头,乃是鬼市里的一个巡逻队伍的队长。而且,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地道道的小无赖呢!平日里没少干些偷鸡摸狗、敲诈勒索之事,这不,就经常跑来敲竹杠,向咱们这位善良的扬老先生索要钱财财物。
只见我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朝着对方施了一礼,然后微笑着说道:“在下乃扬甲老先生之徒,今日特奉师命前来替师父出诊治病。还望您多多关照。”说话间,我顺理成章地将扬先生那块象征着其身份地位的腰牌掏了出来,并递到了队长面前。
鬼头见状,一把夺过腰牌,先是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了好几遍,随后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将腰牌扔还给了我,同时撇撇嘴,用一种颇为蛮横的语气对我嚷嚷道:“哼!既然来到了这儿,就得乖乖听从本队长的指挥和管理,明白了没有?要是胆敢有丝毫忤逆之处,可别怪本队长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番话后,这家伙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什么听不清楚的话语,一边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开了。
此刻,我走进敞开门的病房门口,看见郝依静静地躺在医院那洁白如雪的病床上,她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如纸,仿佛沉睡在了一个无法醒来的梦境之中。我轻轻地抬起手,屈起手指,在门上轻叩几声后,小心翼翼地迈步走进了这间弥漫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一进门,我看见坐在病床边的郝依父母。只见郝依的父母神情凝重,满脸愁容,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不知何时竟已变得雪白一片。尽管此时的他们年龄尚未到知天命之年,但岁月和忧愁却早早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我定了定神,然后双手合十,微微躬身,用极其礼貌的语气向郝依的父母轻声问道:“请问,这位躺着的女士是否就是郝依姑娘呢?”
听到我的问话,郝依的父母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有陌生人突然闯进这个房间。待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着袈裟、面容清秀的年轻和尚时,他们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郝依的父亲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连忙站起身来,有些慌乱地回应道:“是的,没错,这位正是我们的女儿郝依。敢问大师,您是……?”说话间,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面对郝依父母的疑问,我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不紧不慢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虚空和尚,乃是扬甲老先生的座下弟子。此次受家师之命,特此前来为郝依姑娘诊治病情。”说完,我再次双手合十,向郝依的父母行了一个礼。
就在这时,那两位中年人的面庞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缕难以掩饰的失落之色。与此同时,郝依的母亲更是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扬先生究竟去往何处了呀?”
我将目光投向她那张满是期盼神情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之意,于是便如实地回答道:“我的师父他……在前往采药的途中遭遇不幸,被野兽所害。在临终之前,他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赶来此处为病人看诊。”说到这里,我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
“小师父,请您赶紧过来瞧瞧吧!”还是郝依的父亲率先回过神来,他迅速地做出反应,紧紧抓住这个机会,急切地催促着我前去为郝依诊治病情。
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郝依面色显得异常灰暗,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以及与各种仪器相连的传感线,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郝依纤细的手腕,然而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脉搏跳动,这一发现使得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我满心无奈地缓缓转头,将目光投向郝依的父母。他们满脸焦虑与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对女儿状况的关切和无助。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沉重。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窗户,刹那间,一个身影映入眼帘——那竟然是郝依的魂魄!只见她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双眼睁得极大。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已经清楚地认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