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了下眼睛,望着医院办公室灰沈沈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傻,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条胳膊,在卓尔衡的後背上轻轻拍了拍,小声道:&ldo;我没事。&rdo;
&ldo;嗯。&rdo;过了许久,卓尔衡轻声道。
&ldo;真没事的。&rdo;艾沫的语气开始欢快起来了,虽然後脑仍然疼得一抽一抽的。
&ldo;嗯。&rdo;
&ldo;……你不会要我说一百遍吧?&rdo;
&ldo;不用。&rdo;
卓尔衡坐了起来,在昏暗的照明下,艾沫看见那双眼中似乎有水光一闪而过。他挣扎了会儿,很想问&ldo;你是不是在哭&rdo;,不过,联想到以前卓尔衡说掉泪就掉泪,想哪只眼掉泪就哪只眼掉泪的绝技,他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问出来的话未必是真的,演员嘛──这一刻,艾沫突然特别痛恨演员这种职业。
卓尔衡恢复了面无表情,打量了艾沫片刻,突然问:&ldo;有哪里不舒服?&rdo;
&ldo;脑袋疼。&rdo;
&ldo;脑袋疼是当然的,脑震荡,你应该庆幸。&rdo;
小混混的球棒没有真正打中,擦着後脑过去了,就这样,都弄成了个脑震荡。那时候,艾沫看着卓尔衡下车,欣喜之下突然加快了步子,这才躲过了一劫,现在想来,真是後怕不已。
後脑这地方被打中了,只有两种下场,昏迷或者死亡,出手的人也不能控制。电影或者小说中描绘得那种後脑上拍块砖头还能爬起来活蹦乱跳的打人,绝对是春秋笔法的描写,医生强烈建议,宁愿打脸也不要打後脑。
艾沫唏嘘了会儿,抚着胸口嚷嚷&ldo;胸闷&rdo;,立时有只大手轻重合适地按在他胸口上轻轻揉搓。他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卓尔衡专注的眼神心头暗爽,还没爽上一分锺,又听卓尔衡道:&ldo;还有哪不舒服?&rdo;
&ldo;有点口渴。&rdo;
温水的杯子稍顷就送至唇边,还有人侍候着喝了。
卓尔衡耐心极了,一点儿也没有路上的不耐烦样,问:&ldo;还要什麽?&rdo;
&ldo;没啥,我睡一会儿。&rdo;艾沫满意极了,一点儿小温暖令他得意得尾巴翘上天。
其实,比起卓尔衡做的这些事,能够驱使大明星才是暗中爽点。他就是这麽个虚荣的小人,如果他是个女的,早就拍俩人的甜蜜照发网上去了,卓尔衡这种身份,不炫耀一下简直是天理不容。只可惜,他是个男人,就算虚荣得快爆了,也只能捂着,不过,就算这样,他那本来疼得直哼哼的伤口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真是市侩恶俗到极点。
卓尔衡把输完的药摘下,拔了艾沫手腕上的针,再按上一个棉球,动作熟练得很。
艾沫眨巴着眼睛看,笑道:&ldo;你以前常打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