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事素来周全,很多事都能想到别人的前头。”一说起沈天舒,厉子安的语气立刻温柔起来。
不过很快便正色道:“还要劳烦封知县叫人下去各家各户都通知一下,这次银钱只补贴给之前登记造册的死者,其余的一概无效,以免再有人动这样的歪脑筋。
“这次好在是虚惊一场,若是再来一次,可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封知县刚刚也是被惊出一脑门的冷汗,如今城里的人心才刚稳定下来,如果此时说前功尽弃,说不定要重头再来一遍,局面怕是就要不受控制了。
他一边叫差役将黄老三押走,一边下去安排人务必将刚才厉子安说的内容宣讲出去。
“一定要家家户户都讲到,讲清楚,绝对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
差役们押着黄老三,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一路上对他连踢带打。
“城里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你还敢弄这些个东西,幸亏没成功,不然全城的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有些不知情的百姓看到这情形,还上前来替他说情道:“黄老三这是犯什么事儿了?他家里有个病秧子的媳妇,还有个没长大的儿子,日子过得也是艰难,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差役大哥手下留情吧!”
“你看看,居然还有人替你说话,你脸不脸红!”差役冲黄老三道。
然后又跟说清的百姓解释道:“这小子,听说瑞亲王府要给家里死了人的发银子,就动了歪脑筋,想把他媳妇弄死换银子花呢!”
“哎呦!”求情的人闻言吓了一跳,连退几步,一个劲儿地摆手道,“真没看出来黄老三竟是这样的人,快带走吧,我可真是白替他说话了!”
差役押着黄老三继续往前走,啐骂道:“要不是封大人不让提时疫,就你做的那些事儿,把你扔到街上都得让人打死!”
黄老三耷拉着脑袋,此时半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天舒回到衙门,开了张方子交给谢芸,让她去帮忙抓药,想了想自己从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给她道:“这次抓药的钱就算在我账上吧,他家刚出了事儿,剩下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你去了之后别提这个,就说这钱是王府帮忙出了便是。”
“怎么,做好事还不留名呢!”厉子安听着这话,从外面走进来道。
“人家都知道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差这点儿钱,若说是我出的,他们心里免不得要过意不去。”
厉子安摆手示意谢芸可以走了,然后才道:“没事儿,我出和你出还不都一样。”
沈天舒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红道:“竟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她说着就要走,被厉子安一把拉回怀里道:“你啊,一天天就知道让我担惊受怕。”
“这不是没事儿么!”县衙里人来人往的,沈天舒怕别人瞧见,赶紧推开他道,“外头还有人等着我看病呢!”
“你这一天天的比我还忙,之前不见面的时候盼着见面,谁知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知足吧我的世子爷,等回去之后,想天天见面都难了!”
“看来我可得早点登门提亲,尽早把你娶过门才行了!”
“到时候你就该看厌了。”沈完转身便出了门,冲还等着的人道,“对不住,让大家久等了,咱们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