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在自己房中哼着歌哄着保儿。
听到禅房门轻轻一响,传来沈云蕙试探的声音。
“明玉姐姐,大姐睡了么?”
不等明玉回答,沈天舒就先扬声道:“进来吧!”
“大姐。”沈云蕙的声音中莫名透着一点心虚,悄摸摸地掀开帘幔钻进来,冲歪在榻上没起身的沈天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怎么了?一回来就奇奇怪怪的。”沈天舒抬头看向她。
沈云蕙偏身坐在榻边,掏出一张纸递给沈天舒道:“大姐,我刚刚去求了签。”
沈天舒接过来一看,签文上写着四句诗。
“汝是人中最吉人,误为误作损精神,坚牢一念酬香愿,富贵荣华萃汝身。”
“看起来挺好的呀!”沈天舒对这些不太懂,只是单从字面上看,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意思。
“恩,是个中吉签。”沈云蕙说着,脸上却还是不见多么高兴,她蹭到沈天舒身边,期期艾艾道,“大姐,我,我问你个事儿呗?”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沈天舒都被她给弄迷糊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发烧啊!
“不是,大姐,我就是想问问……”沈云蕙吭哧半天,最后一咬牙道,“当初我总跟着沈云瑶一起欺负你,你后来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一直帮着我和姨娘,现在还这么照顾保儿,我……你就不生我的气么?”
“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沈天舒闻言失笑,揉揉她的脑袋道,“你但是才多大?你懂什么?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会儿的日子也不比我好过多少。
“冤有头债有主,你看我像那种不明辨是非的人么?”
沈云蕙被她这话说得眼圈发热,蹭到她身边挨着,搂住她的胳膊道:“大姐,你对我真好!”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想起说这个,可是住持大师解签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沈天舒好奇地问。
“大师说我以前因为见识不明,做过坏事,不但伤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不过大师还说,好在我本性不坏,只是被人引诱所致,让我一定要深刻地反省自己,悉心忏悔,以后更要牢记与人为善,不可再做坏事。”
主持大师的话有些太过艰深,沈云蕙只能就着自己的理解,大概说给沈天舒听。
“这怎么眼圈儿还红了。”沈天舒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拍拍后背安慰道,“你本来就不坏,不然我又不是有毛病,为什么要帮你对你好?
“你不是早都认识到错误了么?我都没怪你,你就别再为以前的事儿耿耿于怀了。”
“呜呜,大姐,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沈云蕙忍不住伏在沈天舒的肩头小声呜咽起来。
沈天舒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逗她道:“什么叫以后对我好啊?合着现在我还没这个荣幸?你这个以后,该不会要让我等到七老八十吧?”
沈云蕙闻言赶紧抬头道:“不用不用,不光是以后,现在我也……”
她急急地想要辩白,说了半天才发现沈天舒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
“大姐,人家认真跟你说话,你还取笑我!”沈云蕙觉得自己感伤了半天,此时都被沈天舒这一笑给笑没了。